着什麼,言語間曼林不住點頭。
我極力看去,卻無法窺見瘦小男子的樣貌,于是隻得仔細分辨那細微的語聲。
漸漸地,一個沙啞的聲音清晰了起來。
“你盯好那四個漢人,弄點麻煩拖住他們。
”沙啞的聲音說道。
“老大,四個漢人有什麼可擔心的,要不今晚我就弄了他們的腦袋。
”曼林滿是不适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最近沒弄到新鮮人頭,隻能頂着豬頭混日子,神蠶開始不聽話了。
”
“那兩個漢人男子不是尋常人,憑你是動不得的,一切小心為上。
”沙啞的聲音繼續道。
“哦,屬下明白。
”曼林的聲音有些不快。
“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連我的話也敢陽奉陰違。
”沙啞的聲音有些怒意,“是不是想我滅了你的神蠶?!”
曼林一時慌了神,聲音變得卑下異常:“老大,屬下不敢,屬下一定遵照您的吩咐。
”
沙啞的聲音似乎十分滿意,語氣緩和了不少:“你一向機靈,知道該怎麼去做。
竹樓上有三個人頭可以選,就是别動那四個漢人。
”
曼林連聲應承,那沙啞的聲音又道:“務必将他們拖延到戌時,我們先回天……”
話語突然中斷,景物和語聲一片晃動,完全模糊扭曲開來。
一切再度平靜時,眼前卻是我掬水暢飲的畫面,耳畔盡是S和晖兒的對話聲。
該死,看來是我自身的影響過于強大,幹擾驅散了原本承載在水中的信息。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我抽回雙手,原原本本地将所得到的信息向大家複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衆人各自沉思了起來。
“那個沙啞聲音的瘦小男子應該就是刑天營頭目。
”S撓頭道,“它們藏身的地方肯定是天字打頭的地方。
”
“說得很對。
”莫炎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地球人都知道。
”
S被他搶白得一陣語塞,氣鼓鼓地坐到一邊和晖兒商議去了。
“為什麼會特别注意我們四個?”我心中最大的疑問便是這點。
“也許它們害怕。
”莫炎看了下手掌,“也許是想利用我們。
”
“兩位兄弟,老漢有個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說咯。
”老田在一旁說道。
“老田,你說吧。
”局外人的看法有時最清晰,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應該是午時的樣子咯,那些搬頭屍戌時才會過來地。
”老田眯縫着眼,滿臉的皺紋擠作一團,“不如先做好準備哈,對付了搬頭屍再找答案也不遲咯。
”
莫炎和我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齊同意了老田的說法,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對付搬頭屍,至于那些疑問也隻能等到之後再說了。
曼林和岩虎的屍體早已處理幹淨,竹樓上的血迹被清水沖刷清除,完成了一系列的掃尾工作後,大家聚集在一起安排着下一步的行動。
鬼絲蠶制造的越人鬼絲必須通過人的口鼻才能進行傳染寄生,莫炎的靈火可以有效地融解鬼絲,因此它所造成的威脅并不很大。
刑天營出身的搬頭屍狡詐陰狠,而且身手間異常敏捷,又具備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小心戒備防範之下,我和莫炎再加上三把獵槍應該可以對付它們。
可現在它們是混合在一起的,1+1>2的理論在這上面體現得淋漓盡緻。
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任憑怎麼推敲思考,卻始終找不出一個合理有效的方案。
我煩躁地走出樓門,點上了一支煙。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大腦不覺有些暈脹,我放眼望向四周的山石樹木,分散着自己的意識,借此緩解壓力和不适的感覺。
竹樓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四面山丘環抱的平地,竹林樹木錯落有緻地在周圍成片生長。
突兀群起的山石遍布整個地區,但在平地間卻多出了許多土壤。
這些土壤的質地松軟得宜,行進時腳下的感覺很是舒适,雲南少數民族居民常會在這樣的地方開墾田地,播種一些适宜的農作物。
這裡的條件照理應該符合,卻似乎沒有被利用起來。
心中一時好奇,在竹樓上觀望一陣後我來到了樓前的平地,陽光透過樹梢竹樓縷縷投下光影,竹樓所處之外的地面在樹蔭的作用下陰涼舒适。
我四處走動了一下,腳步驚動了樹蔭中的什麼東西,悉窣聲接連響起,認識的不認識的,有殼的長翅膀的,大大小小的昆蟲四散逃竄,這裡的蟲子還真多。
環視周圍的植物,冷杉、紅松、巨龍竹……居然是這些生命力旺盛的瘋長植物!
“山石如龜甲,黃土嵌中生。
叢蔭似綠被,谷粟總無存。
”原來是蔭生蟲豸局,這裡犯了農墾風水的大忌,四周的植物遮陽蔽日滋生蟲豸,加上山石困擾無法徹底清除這些植物,所以也就無法将此地作為農墾之處了。
蟲豸?我呆滞了一下,蟲豸局是百蟲會聚之局,百蟲共存則彼此互相鉗制,其中必有蟲豸之首!欣喜間立刻叫來莫炎,将這裡的局勢理解和他解說了一下,莫炎聽後沒有言語,轉身立即鑽進了身邊的林子。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