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印,搖頭歎道:“老咯,這大的馬蹄印都看不清咯。
”
茶馬古道的青石道上遍布着許多深深淺淺的馬蹄印,可見當年這條道路的鼎盛時期馬隊絡繹不絕。
絆倒老田的那個馬蹄印足有二十厘米深,黑洞洞地嵌在石道上,也難怪老田會不當心,深的蹄印不反光,換作是我恐怕也會不留神。
可就是那麼一看,一個奇怪的現象卻吸引了我,石道上較深的馬蹄印遠大于周圍較淺的那些,而且錯落中似乎帶有某種特殊的規律。
我立即叫來莫炎,請他在這些馬蹄印中各點一簇靈火。
星點的靈火亮起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裡,這些靈火組成的圖案竟然是兩個碩大的八卦陰陽魚,但區别于平日所見的是,原本圓形的陰陽魚圖案在這裡卻成了方形。
“無間輪回盤……”其他人是驚歎這奇詭的陰陽魚圖案,而我卻是驚恐,“莫炎,我們必須放棄這次龍脈之行!”
“怎麼現在要放棄?!”S搶在莫炎的頭前大聲問道,“這個什麼盤有危險?”
“無間輪回盤我沒聽過。
”莫炎冷靜地看着我,“你有話不妨直說。
”
“回去再談,這裡我不想說。
”身後的衣服已被一陣冷汗浸濕,我頭也不回地拉着晖兒自顧向古城走去。
……
房間裡彌漫着濃濃的煙霧,我面前的白紙上畫着剛才的方形八卦陰陽魚,手中已不知是進門第幾根煙了,衆人眼巴巴地看着我,卻沒有一人問話。
“我們經曆過的風水格局大大小小也有不少了。
”掐滅手中的半截煙,我歎了一聲,“你們大概也都明白,風水格局和陣法一樣,也分大小強弱的。
”
大家一陣點頭,沒有搭話,靜靜地等待着我的下文,這反而讓我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不知從何說起。
“亦凡,這個無間輪回盤是不是什麼特别大的局?”晖兒察覺到到我壓抑的神情,主動問道。
我又點起一支煙,深吸一口後,重重地吐出煙霧,仿佛想就此将胸間的壓抑感完全排放出來。
一隻有力的手掌按在了肩頭,莫炎無言的動作似乎在幫助我支撐精神。
我定了定神,緩聲講述起這令我驚恐不已的緣由。
風水格局千奇百怪,雖然有很多的基本格局可以參照,但更多的是靠堪輿者自己去領悟和參透。
正如舞步一般,基礎的舞步并不多,不同的音樂下舞者根據自己的感覺組合舞步,便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舞蹈。
《聞風拾水錄·藏穴篇》所記載的衆多風水格局其實也隻是基本的舞步而已,包括那些深奧的上古風水格局在内,沒有任何的特定模式,隻要可以符合其中的基本原理,其餘形式則可以忽略不計。
但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在參看藏穴篇的時候,結尾一張上畫着兩個并行的八卦陰陽魚圖案,那圖是方形的,下面标注着“無間輪回盤”,除此以外便沒有任何的解釋。
好奇中便在網絡和館藏典籍中查找資料,但除了知道與雲南的僰人有關外,其餘一無所獲。
結識了然後,我曾向他求證,了然在網絡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直接發來一個文件包便下線了。
文件包裡足有三十多張掃描圖,斑駁的竹紙和手寫的古文看得我生澀異常。
反複咀嚼後才漸漸明白,原來這個“無間輪回盤”原本叫“僰人雙卦”,據說是夏朝流放滇地的先民創造的,曆史流傳中被後族的僰人繼承。
它的方形陰陽魚是将原本渾然天成的圓形循環拆解成了四個階段,運作卦象時以“此時→彼時→靜時→此時”的順序演算,換作現代的理解方式便是“現在→将來→沉靜期→現在”。
而這個沉靜期便是演算者衡量事物或命運的一個關鍵點,現在到将來的一切過往是非都在這個階段裡進行評價和權衡,而後則輸出結果到現在的人們面前進行抉擇。
這種運卦演算用的圖形本身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說,它是古人專為命理推算所創作的一種優化演算方式。
可它同時也是一個特殊風水格局的啟動鑰匙。
沒有人知道這個風水格局的名稱,我暫且稱之為“無間輪回局”。
據這份手稿上記載,運作這個風水格局需要的區域不定,可以是彈丸之地也可以是廣域之土,将六個無間輪回盤放在局地外圍,局地内并合人陽地陰的“氣”,并構成八八之數的格局,至于這八八之數是建築、草木還是山水則全憑布局者自己的修為而定。
一旦格局運作,整個格局内會産生一個與當前空間并行的時空,至于這個時空會是怎樣,沒有人知道。
因為在局勢運作時,局内一切的東西都會進入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時空,包括布局者本身在内。
寫下這本書稿的正是一個嘗試此局的堪輿者,書稿的結尾是他在被吸入另外一個時空前寫下的寥寥數字,也正是這些字帶給了我無盡的恐懼:
“内如無間,更勝無間,苦難輪回,永世不返,縱虛留文,以警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