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铐從腕間脫落。
“嗳,冷靜點,這裡是警局。
”韓笑的臉露出一種别有意味的笑容,“如果你沖出去,外面會有一群勇敢的警察攔截你。
”
和警察正面沖突,這顯然是種不明智的做法,牽涉無辜之外便是讓韓笑等人坐收漁利,何況晖兒他們……
“咔”,韓笑熟練地再次給我戴上了手铐:“囚徒博弈的上選是‘合作’。
”
“你們想要我找什麼。
”知己知彼往往是出奇制勝的先決條件,何況我的處境并不有利。
“去趟文成劉基墓,找本書。
”韓笑的笑容更加璨爛了,“其餘的三爺會告訴你。
”
盜墓?!這群人在龍脈藏穴上功虧一篑,現在卻做起了盜墓的勾當,他們要找的書難道比龍脈還重要?
……
夜色中的城市顯得分外壓抑,一輛深藍色的轎車飛速地開出了市郊。
“這回搞大咯,老凡,咱們亡命天涯吧。
”林嶽後排伸着懶腰道,“不過,先幫忙解決下民生大計。
”
“就知道吃,撐不死你。
”S和懷裡的狴犴一同向他呲牙。
“亦凡,能拿的現金我全帶來了。
”晖兒輕聲道,“不過,我們該去哪裡呢?”
“不知道,先離開這裡。
”我腦中有些混亂。
當林嶽從拘留所的地下鑽出來的時候,我隐隐地意識到即将犯下一個大錯,但在他連推帶搡之下,卻還是選擇了逃離。
S到市局找熟人幫忙的時候,狴犴發現了韓笑,她匆忙通知了晖兒和林嶽,于是便有了這次營救行動。
不過,我就此将成為畏罪潛逃的重大通緝犯。
……
“是的,他們剛離開市區,四個人都在一起。
”
公路邊的樹林裡,一輛熄火的警車停在黑暗中,車中亮着一個紅點,閃動的火光依稀映照出韓笑的臉龐。
“漫無目的地瞎開車,很容易被路崗查到。
”韓笑調皮地一笑,“看來我得幫你指路了。
”
……
“韓哥,那啥……俺老婆不能白給吧……哦,成!謝謝啊!”
……
我壓低了頭上的棒球帽,避開油站工作人員的視線,将車子駛向公路。
望着遠去的車尾燈,那人咧嘴一笑,迅速脫下工作衣,閃進了黑暗中。
……
“靠,還米其林呢,這就爆胎了。
”林嶽牢騷道,扭曲的面容像極了癟陷的輪胎。
“你像個男人嗎?就知道抱怨!”S丢過一個背包,“背上,咱們步行。
”
……
“亦凡,前面有車。
”
“你好,能帶我們一段不?”
“嗨,上來吧,這會露水重,别站風頭裡客氣。
”
“我靠,這可坐不起,敞篷的,還是東風牌啊。
”
“閉嘴吧你,愛坐不坐,你跟着跑也行。
”
“我上還不行嗎?”
……
“到了。
”拖拉機停在了一戶農舍前。
我們跳下車鬥,踏上地面的雙腳依舊可以感覺到方才的颠簸震動。
拖拉機的主人叫常五根,一個黝黑憨厚的莊戶漢子,這裡便是他的家。
一路上林嶽不住叫餓,其實不僅是他,我和其他人也已饑腸辘辘,連夜的奔逃使人特别容易饑餓。
附近是大片的農田區,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落腳打尖,常五根便熱情地招呼我們去他家,說是給我們煮點飯食。
常五根的家屬于典型的莊戶房子,兩上兩下的青瓦房簡樸潔淨,将我們讓進中屋後,他便一頭鑽進東側的竈間忙碌了起來。
晖兒和S因連夜疲憊的關系,倚在桌邊漸漸打起瞌睡來。
林嶽跨坐在長條凳上,眼睛死死盯住竈間。
常五根端來稀飯饅頭的時候,這小子立刻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屋外的天空遍布朝霞,四處響起忙碌的聲音,一派農耕早起炊煙袅的景象。
平淡無奇的生活,忙碌辛勤的勞作,突然覺得這一切離我十分的遙遠。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我聽着一愣,那是一種痛苦的呻吟,依稀還夾雜着某些奇怪的聲響。
“你們家有病人?”林嶽将嘴裡的半個饅頭咽下肚,四處張望道。
“嗯,是我老婆。
”常五根滿臉愁雲道,“不知咋地就病了。
”
“哈,小林子,你報答人家的時候到了。
”S慫恿道,“這個最能吃的是個中醫,讓他幫你老婆看看。
”
……
“老凡,不對勁,你跟我上去。
”約摸半支煙的功夫,林嶽從樓上下來,臉上的神色有些異常。
樓上是兩間大房,敞開的那間顯然是常五根和他老婆的卧室,一名女子正躺在木架床上。
“怎麼這麼大味道?”房内彌漫着一股腐爛的惡臭,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口鼻,跟着林嶽走近床邊。
常五根的老婆看上去比較壯碩,但此刻卻被疾病折磨得毫無生氣,如果不是她還在呻吟,我很容易會誤把她當作一具死屍。
那股腐臭來自她口裡,随着呼吸呻吟遍布了整間屋子,我驚異地發現,在她的呻吟聲中夾雜着一種特别的聲音,那是什麼東西在啃噬骨頭的聲音!
“脈搏正常,呼吸正常,除了臉色和口臭外,她基本就是個正常人。
”林嶽低聲耳語道。
“惹上了惡性虛靈?”我自忖道,“她的體内似乎有東西作祟。
”
林嶽點點頭,将常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