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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奇門 五、斧聲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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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魕者,成于水煞兇局,其形袅袅,其音凄凄,色如翠玉而暗華周生,氣如霧瘴而掩人口鼻,所遇者皆亡,狀若溺斃。

    如谷雨白露之時得見,當退避三舍,避其盛勢,吾道後世切記莫諱。

    ” 穿水煞局裡最讓我頭痛的便是這個綠衣水魕,它是一些犯了水煞的風水兇局中滋生的虛靈。

    它沒有特定的實體,隻是一股朦胧的水氣,但周身的綠色光華會給人造成一種奇異的錯覺,隐約看去像似一個身着薄紗綠衣的妙齡女子。

     不過,那些想上前親近的人便會被厚重的水氣侵入呼吸系統,弄得窒息而死,就好像是溺水身亡一樣。

     與溺水唯一的區别是:他們是被空氣裡的水淹死。

     綠衣水魕的來曆和成因很模糊,虛靈篇中也不曾提到,但我卻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它身上所帶來的那股幽怨之氣。

     當然,相比彌漫在空氣中的厚重水氣而言,這點幽怨之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随着綠衣水魕的出現,我和林嶽的呼吸漸漸開始困難了起來,口鼻間湧動着特殊的水腥味,我甚至可以聽出水滴在肺部聚集的滴嗒聲。

     “你快帶S和晖兒她們走!”我沖林嶽急聲道,“耿婆也許能對付這東西。

    ” “靠,我走了你丫能頂住?!”林嶽用力吸了吸鼻子,沖地下啐了一口,吐出的竟已是一口清水。

     地上迅速地長出一片巨大的仙人柱,這種沙漠生植物是蓄水的行家,針狀的葉片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抑制住綠色莖體内水分的蒸發排放。

     仙人柱瘋長着鋪滿了大半的空地,由土壤中散發出來的水氣緩解了許多,周圍那些進行着劇烈呼吸作用的植物也平息了下來。

     林嶽的方法看來是奏效了。

     但這時我卻發現他的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那些仙人柱的體積似乎在不住脹大,難道這反而…… 匆忙間大量的黃土鋪就在了地上,幹燥的土層完全阻擋了水氣外洩的途徑。

     但這也隻是緩解了一時而已。

     “蓬……蓬……”一連串的爆裂聲響起,因無法承受内部巨大的水壓,巨大的仙人柱相繼爆開。

    一時間四周有如經曆着傾盆暴雨,大蓬的水珠灑落下來,那密集的程度愈發令我們呼吸困難。

     “咳……咳……不行……快走……”林嶽被水嗆得不住咳嗽,轉身向旅店跑去,卻因腳下泥濘濕滑而摔倒在地。

     幽怨的聲響在“暴雨”中顯得分外清晰,我知道這絕不是因為空氣中彌漫了水滴而增強了傳導性,事實上我倆的周圍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綠色。

     我不及細想,雙手連拍之下,七道飛火印紙排作一個天罡印陣,咬破的指尖灑出一串鮮血,瞬時間劇起的紅光沖散了四周的水氣。

     綠影一晃,傳來一陣更為幽怨的聲響,騰起的飛火陽炎之氣将漫天的“暴雨”蒸發成了大片白霧,但這樣一來,空氣中的水氣卻愈發濃厚了起來。

     “老凡,咱倆都用錯招了……”林嶽看着勢頭兇猛的白霧道。

     濃重的白霧,彌漫的水氣,兩人在呼吸極度困難的情形下已根本辨别不清方向了。

     現在别說對付綠衣水魕,就連逃都找不到路…… “七尺金柱入死門,戊土庚金引壬水!”不遠處傳來耿婆的喝聲。

     死門,五行屬土,主歸二十四節氣中的立秋、處暑、白露。

     腦中靈光頓現,一根七尺長短的金屬細柱立刻插入身側死門位的土壤裡。

     “五縷垂柳定傷門,甲乙雙木破土行!”耿婆繼續厲聲道。

     傷門,五行屬木,主歸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清明、谷雨。

     林嶽雙手一揉,十指插入地下,一棵粗大的五縷垂柳在傷門位破土而出。

     周遭的綠光突地暗淡下去,一種哀怨而驚恐的聲響在空中飄蕩着,水氣倏然散開,一片明朗的月色灑落在身上。

     耿婆闆着臉站在不遠處的旅店前,身後跟着晖兒和S,在她們的四周不規則地插着幾根樹枝。

    我驚異地發現,在樹枝的圍繞的地面竟是幹燥的。

     “兩個傻小子,冒冒失失的,想這倆丫頭年紀輕輕地就守寡嗎?!”耿婆慢步走來,手中的樹枝在我倆頭上狠狠地各敲了一下。

     心下不由一陣慚愧,我和林嶽的确冒失,如果不是耿婆出聲指點,這會地上肯定會多出兩具淹死在旱地上的奇怪屍體。

     “年紀輕輕地就守寡……”林嶽那小子咧着嘴一陣傻樂,S臉紅了紅,低頭撫摸起懷中的狴犴來。

     耿婆從S手中抱過狴犴,撫摸着它柔順的皮毛,低頭在它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

    狴犴打了個哈欠,眯縫的雙眼即刻圓睜,擺動長尾縱身下地。

     堅實的土層像一汪清水般散開了漣漪,狴犴的身影遁入地面。

    不多時腳下湧起一陣震動,隐隐地,我聽到一片澎湃的聲響自腳下遠去。

     “上古洪荒時,鲧受命治水,四處堵截,鬧得水災更重,自己也惹來殺身之禍。

    ”耿婆沉着臉繼續道,“但他兒子禹卻成功了,為什麼?因為禹用了疏導的法子!” 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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