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新鮮的肢體碎塊,甚至還有一些内髒粘在洞壁上。
幾個村民趕了進來,手中大大小小地拿來幾個酒壇,耿婆笑着接過,如法炮制了一番,内洞的惡臭也消減了不少。
這時我才發現,在揮出酒壇的瞬間,耿婆似乎在酒壇中抛入了什麼東西。
“前面拐彎就是大批的活屍了。
”我止住衆人道,“大夥在這裡停一下,分派好人手。
”
四個扛着噴霧器的小夥被安排在了前面,我和林嶽左右壓陣,耿婆帶着晖兒和S随後督戰,其餘人等打着數十個火把跟在後面,明松枝條發出噼啪的爆裂聲,整個洞穴被火光照得四處通亮。
拐過内洞的彎曲處,一片恐怖的景象出現在衆人面前。
自彎曲處到洞底大約有二十來米的長度,這裡的洞寬可以容下四五個人并排行走,也就是在這麼一個範圍的空間内,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上百具不同腐化程度的活屍,地上滿是四處橫流的屍水,如果不是耿婆事先用烈酒處理過,隻怕衆人早就被屍臭活活熏死了。
那些活屍早已查覺了洞内有生人進入,一個個搖擺着在那裡蠢蠢欲動着,可卻沒有像那晚一般撲噬上來,看來應該是耿婆方才在烈酒中動了手腳,這才抑制住了活屍。
看見活屍不敢上前,楊葛根心中頓時有了底,一聲号令,四個小夥一字排開,手中的噴霧器對着活屍噴灑開來。
活屍沾上這些烈酒後,身子變得遲鈍了起來,有不少腐化厲害的幹脆就倒在了地上。
不多久,除去那些新鮮下葬的活屍外,大多數活屍全都僵在了那裡,成了正宗的死屍。
随着四個噴霧器中的烈酒耗盡,村民們的熱情不住高漲,幾個小夥情不自禁地歡呼了起來。
耿婆讓人把剩下的幾壇烈酒搬到跟前,全部打開泥封,讓楊葛根指揮村民撤出山洞。
“你留下點把火。
”耿婆沖林嶽道,“記得把這些屍體燒幹淨點。
”
“噴了那麼多烈酒,地上還有老大幾壇。
”林嶽苦着臉道,“點起來一準炸飛我,您老這不是要我命嗎。
”
“太危險了,要不還是我來吧?”我向耿婆道,“用金屬撞擊引出火花,效果應該是一樣的。
”
“這會用馭金太過招搖了。
”耿婆擺擺手,沖林嶽又道,“你小子命硬,閻王老子不會收你的,廢話少說,我們走了你就動手。
”
林嶽無奈地聳聳肩,轉身走到酒壇前蹲了下來,托着下巴似乎在考慮怎麼下手。
耿婆不再多話,帶着我們快步向洞外走去,S悄悄地回頭望了下林嶽,眼神中滿是擔心。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功夫,洞裡閃過一道火光,緊接着傳來一陣悶響,灼人的熱浪呼地自洞口噴出,帶起一團彌漫的煙塵。
楊葛根早就帶着村民躲到了山坡的旁側,耿婆和我們也站在了距離洞口十米開外的地方,在熱浪沖出的那一瞬間,S的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
煙塵散去,村民們慢慢圍攏了過來,空氣中還殘留着一些焦臭的味道,洞内一片死寂,林嶽的身影并沒有從中出現。
“林嶽~~”S站在洞口大聲叫道,洞内不斷回響着她的喊聲,但沒有任何的回答。
“林嶽……他會不會有事……”S有些無助地向耿婆問道,聲音中隐隐帶着一絲哭腔。
耿婆眯縫着眼睛看了看洞内,笑了起來,剛要開口回答,卻聽“呼”地一聲,S身旁的狴犴向山坡下的一處蹿了過去。
“咳……咳……這死貓……”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影從山坡下爬了上來,狴犴正蹲在他的肩頭,兩隻前爪不住拍打着他的腦袋。
“切,我還以為你炸死在裡面了呢。
”S紅着眼眶笑罵道。
這個灰頭土臉的家夥正是林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得,竟然會出現在山坡下面。
“得,得,甭晦氣了,咱還沒娶媳婦呢。
”林嶽用力啐去口裡的泥土,滿臉無奈道,“哪位行行好,幫忙快把這隻抽風的死貓給弄走啊。
”
狴犴敏捷地躍到他另一個肩頭,不依不饒地繼續用雙爪拍打着他的腦袋,但看它那嚴肅而專注的樣子卻又不像在和林嶽玩鬧,難道林嶽的頭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我快步來到林嶽身邊,扳住他連連躲閃的腦袋,發現他的頭發間散落了許多昆蟲的殘缺肢體,狴犴拍打林嶽的腦袋正是為了除去這些東西。
“你别亂動。
”我拿出一塊手帕,暗地聚出一把金屬細梳,從林嶽的發間梳下了這些東西。
狴犴繼續拍打了一會,見他頭上完全幹淨之後,張嘴滿意地打了個哈欠,躍下了林嶽的肩頭。
“靠,這都怎麼了?”林嶽拍着身上的灰塵道,“哦,對了,這洞下頭直通山下,好像是有人故意挖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