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半人多高的闊葉綠草,葉片上滿是粘液鈎刺,死死地将他鈎粘在了那裡。
不容他緩過氣來,兩棵矮樹在他前後長起,長滿釘子般尖刺的樹幹調戲似地在他身上輕輕碾壓起來,那人疼得悶聲冷哼,雙手一撤間,南面的人形嘩啦倒地。
原來他們的身形得以瞬間移動是采用了木偶替身,正主被襲,那替身則應聲倒地。
随着東北面和南面的局勢崩潰,相柳的身子立刻缥缈了起來。
莫炎雙眼一亮,口中暴喝一聲,手掌上下翻合,身周靈火的勢頭猛漲數倍聲勢巨大地爆向四面。
一陣狂風卷過,四周恢複了原樣,那條可怕的相柳早已不知去向,被林嶽制住的那人應該就是毒王言三,相柳正是他用百毒混合入六儀擊刑的煞氣而生的。
西南位射出一條細索,直奔南面,方才倒地的木偶應聲而起,這手功夫老到沉穩,出手的應該是言大。
東南位的言五雙掌輪番擊在身周三尺高的物件上,腳下一擡勾起一個酒壇狠狠砸在面前,一股血腥的氣息立刻彌漫開來。
那邊言大單手立掌劈開數道木匣,一片粉末随風而起,另一隻手振臂急揮,南面的木偶雙手立刻捶向胸前,木甲砰地碎裂,傾出大股腐臭的黑水。
莫炎一拍我和林嶽,三人分作三角形站立,各守一面,晖兒和S迅速翻下背囊,取出兩具金屬結構的物件來。
地下一震,一股隐隐的吸力牽動着我們的身體,四周的黃土不住翻滾,大有将衆人活埋的架勢。
失去言三援助的二人孤注一擲,竟由言大操控木偶代替,發動了奇門五兇的“三奇入墓”。
S架起了一個金屬支架,八根金屬管傘狀分列在頂端,一旋機簧,尖銳的镖頭帶着一道銀色細索射向四周堪堪釘在了凹地的邊壁上。
S緊接着在機簧上一摁,金屬管猛旋起來,八根銀色細索拉動彈開,化作一片銀色的屏障。
晖兒拎起一個粗大的金屬長筒,旋動底部機括,一股銀色光流奪空而出,堪堪自銀色屏障間穿出,擺動着在銀色屏障上劃出一道軌迹。
那銀色屏障隐隐現出一個奇門三盤,銀色光流自六戊、甲子而出,橫擺晃動直沖丙奇。
狴犴狂吼一聲,身上沖起一道暗黃的光影,躍過銀色屏障絞入那光流,四周空氣猛地爆開,龍吟之聲頓起,黃土的吸力與波動倏然停止。
震動之下,言大和言五相繼翻倒,莫炎身形一晃,閃向高地,一旁的林嶽也不見了蹤影。
不一會,言大和言五被拖到了面前,莫炎的銀色長索将他倆捆得好似兩個粽子一般。
林嶽不知什麼時候溜了回來,身後一根粗大的藤蔓上吊着半死的言三。
“辰州言家果然名不虛傳,奇門兇局布得巧妙啊。
”耿婆示意莫炎林嶽将三人放開,“既然我們僥幸獲勝,還請言大先生履行諾言。
”
言大臉上微微一紅,單手扶住歪倒的言三,垂頭不語。
言五嘴角微微一咧,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又咽了回去,複雜的表情在眼中閃動了起來。
天色忽地一亮,繼而星光月色全無,周圍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
一股冰冷的水氣自莫炎身側卷起,将他圍了個嚴實;铮铮大響間,林嶽被一片枝丫的銳利金屬包圍起來;耿婆腳下黃土上湧,眨眼間包裹了她的全身。
情急之下,我剛躍到晖兒和S身邊,灼熱的火焰便将我們團團圍住,熱辣的火舌兇猛地燎燒而上。
“聞過則記,後會有期……”我腦中頓時閃過言二的忠告,奇門五兇方才經過四兇,這餘下的一兇……今天是辛日!難怪他們要約在申時,原來是為了辛日丁酉時的“五時不遇”!
五時不遇是奇門五兇中最古怪的一個兇局,但凡入局者都會遇到與自己相克的東西,正如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境地一般。
言五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轉身扶起言三的另一條胳膊,與言大架着他緩步離去。
他根本不必看結果,即便是絕世高手,在“五時不遇”的兇局克制下,也隻能坐以待斃。
不過,他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那東西方才還在衆人附近,現在卻已不知去向。
“吼……”驚覺天地的狂嘯平地而起,凹地間裂開了一道寬大的縫隙,清越入雲的龍吟頻頻不斷地自縫隙中傳出,青黃的光芒中,九條隐隐發光的龍形氣流直沖霄漢。
空中雲霧卷動,九道龍氣旋動着盤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