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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和建雄、莎姐去分局錄證言錄到快天亮。回到火龍城時,門口的血迹己經被清理幹淨了。
如果換成别的地方出了這事,現場不是這麼一時半會就能夠清理好的,而火龍城不同罷了。
莎姐沒和我們一起出來,據說她早就錄完,先走了。
路上建雄要我拿八千塊錢給鄭棒棒家人。
他安排這事時,原話是這麼說的:“等會你去找莎姐支八千塊錢給鄭棒棒家。
”話說完,便覺得不對,頓了頓,說:“你直接找出納吧。
” 說完臉色就黯淡下來。
我見他一副傷心的模樣,便問道:“莎姐那要不要我去安慰下?是留她還是……” 建雄擺擺手,說,“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吧!如果莎姐還在的話。
” 聽着我便沒吱聲了。
建雄把我送到火龍城,就開車回家了。
我上到五樓,見八戒、西瓜、龍蝦還坐在房間裡抽煙。
見我進來,點點頭。
我也沒說啥,就要大夥還是先睡覺吧。
起來再說。
我睡到中午就起來了,帶着八戒去了趟鄭棒棒家。
再出來時,心裡酸酸的。
帶着八戒去我家吃的晚飯,給我爸說了說昨晚發生的事。
爸聽了,沉默了一會,冒出一句:“這莎姐沒這麼簡單吧。
” 八戒聽了,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追問。
八戒結結巴巴地說:“邵波,捆莎姐的繩子挺結實的。
” 我應了一聲,然後問:“有啥問題嗎?” 八戒愣了愣,說:“繩子是我解開的,捆得很認真,并且……并且挂着她的尼龍繩不止一根。
” 我忙追問:“難道有兩根?” 八戒擡起頭來,說:“反正那尼龍繩是有兩根挂着,可能是我多心吧!如果劉司令的電工刀比在那兩根繩子中間,一刀拉下去,不管是對着哪一個方向,能拉斷的都隻是其中一根,而剩下的那一根,應該是可以讓莎姐不掉下去的。
” “你的意思是?劉司令自始至終也沒有真要放莎姐摔下去?”我看着八戒。
我爸便說話了:“完全有這可能啊!劉司令真要殺你們這莎姐,還要等到你們上去嗎?再說,他把親妹妹殺了,有啥作用嗎?” 我吸了口煙,沒吱聲了。
三個人便沉默起來。
最後,我站起來對着我爸說:“不想這麼多了不想這麼多了,案子反正已經徹底結了,再挖下去,挖出的啥也無法取證來證明什麼了。
” 我爸點點頭,然後也說道:“你說的也是,整個案子看過來,弱勢群體反而是殺人的劉司令和他妹妹,現在人也死了,咱再這麼懷疑下去,也沒必要了。
” 我點點頭,要八戒跟我回火龍城。
臨走對我爸我媽說:“這幾天我還是不回了,等場子裡安定些再說吧。
” 爸媽送我到門口,媽不依不饒又問了一句:“古倩那丫頭的事呢?” 我笑笑,沒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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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場子裡時,建雄哥已經到了大廳,坐在沙發上抽着煙。見我和八戒進來,便招手讓我坐他旁邊。
八戒說:“我還是上樓去吧,畢竟這幾天内保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 我點頭。
建雄遞了根煙給我,說:“莎姐沒回火龍城。
” 我“嗯”了一聲,把煙點上,問建雄:“哥,要不要我出去找找?” 建雄沒應我,繼續抽了幾口煙,然後歎口氣說:“算了吧!不勉強了。
你等會場子裡散了,去把劉司令的東西整一整,放回到五樓莎姐的房間裡,她就算走,也要回來整理自己的東西吧。
” 我點頭。
建雄站起來,說:“我約了古市長去海都水彙,給他把這事說說。
等會我就不回了,莎姐的手機我打了一天,都沒開機。
晚上如果她回來了,你給我打電話吧。
” 說完便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算了!就算回了,也不要給我電話,你看着辦就是了!” 我應了。
目送建雄哥上車,走了。
場子裡一幹人三兩個紮堆,小聲說着話,應該都是在說昨晚的事。
我裝作沒看見,畢竟鬧成這樣,再去壓這事,也壓不住什麼了。
一個人便上了五樓,坐房間裡對着窗外,叼着煙發起呆來。
還是來來回回都是想着古倩。
今天一天,依然沒接到她的傳呼。
我看看表,才八點半,便拿出建雄給我的大哥大,按上古倩的手機号碼,卻沒有按确認。
猶豫了很久,咬咬牙,按了下去。
電話隻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話筒那邊是古倩的聲音:“喂!誰啊?哦!你好!誰啊?” 我沒吭聲,古倩在電話那頭又問了幾句“誰啊?”我挂斷了。
繼續抽煙。
古倩能接我電話,也就是說,她也可以随時給我打個傳呼。
可是呢!她沒打……她愛我嗎?或不愛我?那麼,她所做的那些事,對我表示的那些好,又是什麼情況呢?隻是她古大小姐生活中随意給人的一個玩笑?還是另有苦衷呢? 正想着,電話響了,是古倩打了過來。
我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