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年側着耳,那種少有的專注的表情更是讓我有些意外。
五分鐘後,我找到了那怪音的所在,在這巨型地下岩洞的四周,布滿了人工開鑿出來的石室,密密麻麻幾乎是一個挨着一個,深淺大小都不統一,想來是為這墓主人陳放陪葬品用的配室。
而那怪聲就從其中一個頗深的配室中傳出的。
此時離得近了,那聲音卻又突然消失了,我心裡不禁暗暗發緊,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誘騙到捕食者嘴邊的獵物。
柳景年和我都停在了這石室的入口處,看來他也有一絲的猶豫。
這處石窒顯然是特别建造的,入口的兩側還專門雕刻了兩道門廊,門廊上也是雕滿了星圖。
那凄厲的聲音突然又傳了出來,站在這石室的入口聽得格外真切,這會兒那聲音不知怎麼的變得十分急促,簡直像有人在磨牙一般,聽起來更是陰森恐怖。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柳景年卻一閃身,跨進了那石室,我一擰身隻有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那詭異的聲響還在繼續,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過身邊有柳景年這麼個強大助力倒也讓我多少安穩了許多。
但當我真正看到這其中的景象時還是忍不住一顫,石室的地面上整齊地擺放了不下二十具屍體,而看這些屍體身上的穿着和剛剛在那石台上的黑衣死者應該是同一批人。
這些屍體保存得極好,我甚至能分出其中有幾具是女屍。
難道是這些女人死後心中怨氣太大所以在這裡啼哭?想到這裡我不禁心中連念“阿彌陀佛”。
又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陪葬俑和爛掉的漆器之外還有一口石棺,而那石棺的棺蓋被掀翻在了地上,而那詭異的聲響便是從那棺中傳出。
我慢慢地跨過這些死屍,當我看清棺中的東西時,我隻感覺我的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
那分明是一台55式電報機,雖然早已破舊不堪,但此時卻依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電波聲。
我一下就想起先前在那木屋中所發現的電報機,心裡不自覺地一抖,莫不是那日那電報機接收到的信号就是由眼前的這台所發出的!
我擰頭就想去問柳景年,卻驚訝地發現這家夥又一次失蹤了,我一邊暗罵這家夥不仗義一邊揮動手中的礦燈想找到這家夥的蹤影,結果我就發現一道隔牆之後露出了一段黑色的包裹。
“原來這墓室竟是有配室的。
”我暗道了一聲。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走向了配室,長時間在黑暗中的壓抑與對屍體的習慣讓我有一絲昏昏沉沉的感覺,甚至連續踩到兩具屍體的身上也沒讓我有過多的停滞。
那間配室藏得倒還算隐蔽,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咯……咯……啪……”柳景年站在那後室的夾道處,不知為何他渾身的骨頭就好像瞬間受到了急劇的壓迫,發出一聲聲的脆響!難道是中了屍毒?心裡有這個想法的同時我也掠到了他的身邊,發現他的嘴角竟然在輕微地抽搐。
我頓時就吓住了,連忙就想去搖他,聽亮子說過中了屍毒的人一旦開始神志不清那就沒救了。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他卻猛地聽見“啊”的一聲尖叫!那聲音差點沒把我的心從腔子裡驚得蹦出來,我猛地甩頭一看,我的天!一個渾身白毛的東西就坐在離我隻有幾步之遙的棺材上!
那東西被礦燈的光一照頓時爆發出一陣極其刺耳的尖叫!比我聽到的任何聲音都要尖銳,我簡直感覺我的耳膜都要爛掉。
“把燈關掉!”我隻聽一聲暴喝,手中的礦燈卻已“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時間墓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一下就蒙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耳邊一陣“嗚嗚”聲,就好像某種獸類受到威脅時從喉嚨裡發出的那樣,聽得我腳底闆都開始胃冷汗。
我一矮身想往後退,這時卻聽見黑暗中傳來柳景年的聲音,“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這聲音依舊那麼冷冷的,我一時不明白,帶我回家?難道這家夥真的屍毒上腦了?可接下來那陣“嗚嗚”聲突然消失了!一陣牙齒敲擊發出的嘎嘎聲又旋即傳了出來!
我确實被吓得不輕,掏出打火機手抖得連按幾下都沒能打着。
“快給老子亮!”我急了,一吼之下總算弄出了那一絲火光。
借着這點微弱的光,我就看見那渾身白毛的怪物狠狠地咬在柳景年的肩頭!血順着柳景年的手一直流到了地上,而那家夥竟然如同木頭人般,一動也不動。
我心裡罵道:“雲子啊!你他娘的有什麼出息!”不知怎的,我突然就怒了!抓起摔成兩截的礦燈就朝前沖去,瞅準那怪物的頭就砸了下去!
這一下我算是把拉屎和吃奶的勁兒全用上了,就算是個鐵腦袋也該拍成八瓣!可突然柳景年猛然朝我伸出手!我的胳膊就像被鐵錘敲了一下,礦燈直直地就飛了出去,我先是渾身一震,胳膊就傳來一陣劇痛,我龇着牙就想破口大罵,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可胳膊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