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拉纖”就類似于古董買賣裡的中介,正所謂“成三破二”,幹“拉纖”這一行其實賺頭很大。
但這一行也不是那麼好做,得上有買家下有賣家,而且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拉的是明器,條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找上門了。
但我這表哥不得不說很有頭腦,生意一直做得很火,而且沒有絲毫要翻船的迹象。
我那西周鬼面青天白玉函恐怕也隻有他敢倒手,所以我也就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一進門就看見他店裡的夥計趴在前台上睡着了,我去敲了一下桌子,這小子一下就蹦了起來,嘴裡還叫道:“誰!誰啊!”這夥計平時也經常見,一看是我神情一松,問道:“雲哥,有啥子事嗎?”我一拍背上的包,道:“叫阿飛出來,有生意談。
”
正說着阿飛就從裡堂走了出來,朝我笑道:“嘿!老表,咱可好久不見,最近都哪裡發财呢?”我看了看門外過往的行人,對阿飛道:“走了幾天盤子,打了一陣子遊擊隊。
”阿飛似乎是猜出了我的意思,吩咐手下的夥計看着點外面便招呼我進裡堂。
兩個人坐下,我也沒有直接往賣明器的事兒上說,因為這些老纖兒客如果知道你的東西是急着出手的話,價格會被壓得很低。
我拿起阿飛端來的茶喝了一口,道:“飛哥,你這鋪子開了也有幾年了,我怎麼就沒看見你這裡有點什麼特别的器物呢?”我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說你這裡可沒有我手上的大貨,你要能接得了這單生意就接,接不了我可就直接走了。
沒想到阿飛這貨先是鬼笑了一下,接着就調侃地笑道:“有啊,怎麼沒有,你二叔的骨灰,不信你抓把嘗嘗。
”
我罵道:“你行了吧,你家那老頭子要知道你請别人吃他的骨灰非半夜回來掐死你。
”阿飛真是臭狗肉上不了秤,滿不在乎地道:“要不你喝那藥酒也行,你二叔就是喝這個死的。
”我簡直有點想抓狂了,望了一眼桌上的不知道泡了多少年的藥酒道:“行了!阿飛你就别在這耍貧了,都說你這嘴了得,我這也算是服了。
說不過你我也懶得繞彎子,我今天來是帶了件大貨,你看看,能談就談,談不成我就另找。
”
阿飛聽我這麼一說臉上的鬼笑才算停了下來,嘬了嘬牙花子,道:“我說雲子,在表哥這兒你早就不該裝了,咱這關系在這,有必要來那些七裡八裡的嘛。
”我也不多說,“嗯”了一聲就放下背上的包。
阿飛搓了搓手,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然後打開了包。
這小子從包裡把鬼面函掏出來,隻是略微地“嘶”了一聲,随即就面無表情地鑒賞起來。
其實他這不做作還好,一裝手都在抖,我心裡明白也懶得管他。
阿飛細細地看了足足半個多鐘頭才停下來,他往靠椅上一倒就道:“這東西你拿别人那裡還真沒人敢拉這個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