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被毒蛇撕咬鑽啪出來的孔洞,再蓋上棺蓋,把棺材放入河裡泡上九天撈出,打開棺蓋時,屍體已經不見了,在一層層皮屑和碎肉裡躺着一個新生的嬰兒。
這個嬰兒就是死去的人,由這種蠱術獲得了新生,并保留着生前的全部記憶。
這部電影在國内各種視頻網站是看不到的,我也是那天心血來潮“翻牆”出去偶爾點開看到的。
由于場面實在太過血腥,又異常真實,讓我做了好幾天噩夢。
而我之所以聯想到這個電影,是因為煉制屍油的活人,都是由村落裡的人僞裝成司機,搭載外國不知情的旅客,下了迷蠱運回來的!
這一切竟然驚人的相似!
難道我們正處于這種情況下?我呼吸急促起來,仿佛電影裡的一幕一幕就發生在我身上,我慌張地向窗外看去,還好除了那兩個木人,再沒有什麼異常。
忽然我雙眼一疼,空氣中像是有兩根針刺入眼睛,直接從後腦貫出的疼痛。
我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視線模糊中,我看到疼痛的來源:那兩個木人,竟然在看着我!
從木頭人的眼睛中,竟然射出了碧綠色的光芒,在黑夜裡劃出一道筆直的光線,穿過車窗和乘客的身體,直接刺入我的眼睛!
“我叫傑克,加拿大人,來泰國學習。
我很喜歡東方文化,所以對亞洲各國的語言都懂一點。
”金發傑克用歐美人特有的熱情自我介紹着。
出于禮貌,我回了句:“我叫南曉樓。
”
“哈!好名字!”傑克一頭金發在月光下耀眼的亮,眼中透着欣喜,“你父母一定很有文化。
”
這句話重重揭開了我内心深處最痛的一道傷疤,我忘記了當前的處境,鼻子一酸,心裡像長了無數堅硬的竹筍,紮得生疼:“我沒見過我的父母。
”
“對不起。
”傑克這句禮貌的安慰并不能緩解我心裡的疼痛。
誰能體會一個孤兒從小到大遭受的白眼和開家長會時的失落呢?
那個被百分之九十學生詛咒的家長會,竟然是我最羨慕的一件事。
哪怕,被父母罵上幾句……
也是,幸福的!
“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傑克也許是為了岔開話題。
我心裡懶洋洋地,隻是低低“唔”了一聲,同時又有些奇怪傑克為什麼會找我聊這個話題。
想到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幫我擋住了木人眼中的綠光,難道這不是巧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他淺藍色近乎發白的眼睛,瞳孔邊緣沒有什麼異常,應該沒有帶美瞳之類的東西。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最好不要下車。
”傑克笑了笑,看上去知道我在尋找什麼。
我越發覺得突然出現的傑克透着股說不出的神秘,以他一個年輕的外國人身份,似乎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而且他好像對我很了解……
“如果下了車呢?”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傑克面色一冷,臉上籠着一層森森的寒意:“會變成活屍。
”
我打了個寒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好别過頭看着窗外。
車外夏蟲吟唱,月光細細碎碎的灑落樹葉,除了那兩個木人,一切如常。
乘客們多少恢複了些鎮定,開始催促司機繼續發車,有幾個人還躍躍欲試地商量着要下車和那木人拍照留念發個推特,再挪到路邊。
我沒心思聽他們說話,心頭沉重的像壓了包水泥,司機和服務員用泰語說了幾句,大概是因為一車的外國人,他們也沒有顧及有人能不能聽懂,聲音比較大。
我聽到他們對話中反複出現了兩個音節,這兩個音節我曾經在泰語中文字幕的電影裡看到過,用漢語翻譯過來就是“草鬼”!
蠱在苗族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附與女子身上,危害他人,而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傳說中制造毒蠱的方法,一般是講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蜥蜴等放入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齧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
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鬼蠱、蠍蠱、蛤蟆蠱、蟲蠱、飛蠱等。
造蠱者可用蠱術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死亡。
在中國宋朝,宋仁宗慶曆八年曾頒行介紹治蠱方法的《慶曆善治方》,就連《諸病而侯論》、《千金方》、《本草綱目》裡面也有對中蠱症狀的細緻分析和治療醫方。
在明朝鄭和下西洋時代,泰國忽然出現了蠱術,并大放異彩,成了這個國家最神秘的秘術。
關于這件事情衆說紛纭,最主流的觀點就是為了确保航行安全,鄭和船隊裡面聚集了中原各類能人異士,其中就有善使蠱術的苗族用蠱高手,不知道什麼原因,蠱術在泰國流傳開來。
他們倆為什麼在讨論這個問題?難道我們已經被下了蠱了?那兩個木人就是蠱術的宿主?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巴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車廂傳來沉悶的“咚咚”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撞擊車輛。
車廂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可是外面分明什麼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乘客們剛剛回複的心情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激蕩地尖叫着,“咚咚”聲越來越密集,車廂左右呈四十五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