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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陽白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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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打開了。

     傑克沖了進來! 我被傑克的樣子吓了一跳! 一晚上沒見,竟然感覺他起碼老了十歲。

    燦金色的頭發像雞窩一樣亂蓬蓬的,淡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血絲,下巴上冒出一片胡茬。

     “出什麼事了?”月餅剛問了半句,就被傑克一把拉住:“來不及說了,快跟我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傑克強忍着巨大的悲痛。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手忙腳亂穿了衣服,跟着傑克來到異事組。

     進了間屋子,傑克深深陷進沙發裡,雙手插進頭發哽咽着:“你們自己看吧。

    ” 半邊房子被一張布簾遮着,月餅“唰”地拉開簾子,一具女屍靜靜地躺在床上。

     帕詫! 雖然我已經想到可能會有死人,但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傑克的女朋友! “傑克?”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要問我……”傑克搖着頭,臉上挂滿淚水。

     帕詫臉部扭曲着,眼睛圓睜,似乎在臨死前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事情,臉腮鼓得滾圓,半張的嘴裡好像塞滿了什麼東西。

     月餅摸出柄瑞士軍刀,撬開帕詫的嘴巴,我看清了她嘴裡的東西,忍不住就要嘔吐! 滿滿一嘴指甲蓋! 月餅皺了皺眉,疑惑地看了看傑克,輕輕掀開遮蓋着帕詫的白布。

    帕詫的雙手上面血迹斑斑,十指的指尖完全爛成了碎肉,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沖出去跑到洗手間嘔吐起來。

     吐完之後我捧了把水澆了澆臉,看着自己的指甲,每一個上面都帶着小小的月牙陽白,指甲尖像野草般快速生長,纏住了每根手指頭,向肉裡面勒着,指肉從指甲縫裡擠出,軟軟地如同擠牙膏…… 我猛力甩了甩頭,整個人略微有些清醒,才搖晃着回到屋裡。

     傑克雙手握拳,眼淚仍然在不停地淌着,帕詫已經被蓋好,月餅抽着煙一言不發,把玩着一台小錄音筆。

    見我回來,也沒多說,打開錄音筆,示意我聽一下。

     我拎了個凳子坐好,接過月餅扔過來的煙,錄音筆裡傳出女孩的聲音。

     并不是帕詫在說話。

    

帕詫前段時間生病住院,半個多月後才回來,我們問她身體怎麼樣,她也不說。

    平時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所以我們也沒有在意。

    不過我看到她的指甲和原來不太一樣,很通透,感覺很硬,亮晶晶的像透明的水晶。

     我摸了摸,涼涼的,很光滑,就問她在哪裡做的美甲。

    她笑得很神秘,搖搖頭不告訴我。

     過了沒幾天,清早起來的時候一個女孩兒的指甲秃了,參差不齊,倒像是被老鼠咬過。

    我們自然覺得奇怪,心裡面七上八下的。

    不過這件事沒幾天就被人忘記了,後來也沒發生過。

     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帕詫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一張嘴,嘴裡盡是各色的指甲。

     我立刻吓醒了! 寝室裡傳來“悉悉索索”聲,借着月光,我看見帕詫正趴在一個女生的床邊,拿起她的手,啃她的指甲。

    她像老鼠一樣咔拉咔拉的啃着,我吓傻了,隻能大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似乎發現了我,猛地将頭轉過來,用大大的眼睛緊盯着我,張開嘴,裡面塞滿了指甲。

    我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帕詫對着我笑了笑,有幾截指甲從嘴裡掉出來,忽然舉起自己雙手,瘋了一樣地啃着!鮮血從牙縫裡擠出,我甚至聽到了“格吧格吧”咬斷骨頭的聲音,當她的手指頭被咬得血肉模糊時,好像清醒了。

     她看了看手指頭,又看看我,凄厲的喊着:“别去那裡!”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她在說什麼,隻能尖叫着! 錄音結束了,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我們三個人沉默不語,我腦補着那一幕恐怖的畫面,全身發冷。

     “這是我通過催眠,從帕詫舍友那裡錄下來的。

    ”傑克聲音很微弱。

     月餅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掀開屍布,輕輕舉起帕詫的手仔細看着:“南瓜,你來看。

    ” 我實在不想多看一眼,但是月餅既然這麼說了,隻好憋住氣走過去。

     帕詫的每個指尖都被咬爛了,在碎肉裡面刺出半截白森森的指骨,我不想多看,扭過頭喘了口氣。

     “她的陽白沒有了。

    ”月餅這句話提醒了我。

     我再看去,帕詫的殘留的指甲蓋上,沒有月牙狀的陽白! 她完全沒有陽氣! “想到了麼?”月餅問道。

     我自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個陽氣猛烈的美甲店! 其實,就算沒看到這個陽白,我也早該明白了!月餅到底是接手過幾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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