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見一件。
擺着賣的時候,反倒是一件一件地送上門來了。
感覺有點兒不真實,好像假的一樣。
”
現在,從王坤手裡買了一枚,唐澤父親拿來一枚,吳鑫又送來一枚,一套金花钿他們竟然湊出了一大半。
倒是華語軒年紀大見識多也淡定,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道:“這就證明事情正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天助我也啊。
”
“可是,難道你們不覺得吳鑫的行為很詭異?”唐澤忍不住道:“還有,默然,你這價壓得也太狠了,王坤手裡那枚金花钿我們花了五百萬。
這個你隻出五萬,你是怎麼想的?”
唐澤對林默然越來越熟悉,如今頗有些稱兄道弟的感覺。
稱呼從林老闆到小林到默然,轉變得十分自然。
林默然斜睨他一眼道:“唐三少,你以為這東西值多少錢?五萬算是不錯了。
你問問華老,要是有人拿着這麼個金花钿去給他估價,他會估到多少?”
“嗯……”華語軒摸了摸下巴道,“五至十萬吧。
做工雖然精巧,但是東西太小,而且又不是一套,屬于殘缺品,保存的也不好,也就差不多這個價了。
”
林默然笑眯眯地又道:“華老,以您對盛伯伯的了解,這東西要是盛伯伯在,會開價多少?”
“最多三萬。
”華語軒毫不猶豫地道:“那家夥做買賣的時候心毒着呢,金飾又沒有什麼市場,再要是有人上趕着賣的,能給三萬就是老盛那天心情好了。
愛賣不賣,不賣别家去。
”
唐澤張着嘴半天沒說出話來,良久才吐出口氣道:“那王坤那枚金花钿,我不是往水裡扔了四百九十五萬?”
“那倒不能這麼說。
”林默然想了想安慰道:“今天是走運,威廉姆斯不在,要不然别說五百萬,一千萬恐怕也得出。
所謂千金難買心頭好,東西能找到你就該偷笑,别想那麼多了。
”
唐澤無奈地歎口氣。
不過想想王峰的病,就覺得哪怕這五百萬多了些,能救人一命也就不算冤枉了,就當是做了件好事吧。
一條人命可比一枚金花钿要值錢的多。
說話間,已經到了閉館的時間。
今天的收獲實在是豐盛,威廉姆斯按計劃出現了不說,竟然還平白地撿了枚金花钿。
衆人都有些興奮,看看時間還早便打算一起去吃個飯。
乍一看華語軒是個斯文的學者,如今相處久了,發現他其實是個很熱情開朗的老頭,而且愛憎分明,和林默然、唐澤這兩個年輕人也能聊到一起去。
這展館所在的會所在西邊一處熱鬧的商業區,旁邊酒店林立,也不用走遠。
唐澤和林默然比是有錢人,和華語軒比是晚輩,請客是當仁不讓。
雖然大家的興緻都很高,禮但都沒有喝酒,隻點了些好菜,爽快地吃了一頓。
他們可還有重任在身,威廉姆斯随時會回來,那感覺好像是在戰場,面對着随時可能卷土重來的敵人。
雖然已經取得了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但是卻半點兒也不能掉以輕心。
吃過飯,唐澤接到一個本地朋友的電話,說看見他的會展廣告了,人既然來了,說什麼也得出來聚聚,再忙也得抽兩個小時出來。
唐澤本來是想拒絕的,晚上雖然沒什麼事情,但是一起回去再合計合計也是好的。
可是似乎想起點兒什麼,又神秘兮兮地答應了,跟林默然他們交代了一聲便自己過去了。
華語軒比不得年輕人能熬夜,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便先回去睡覺了。
林默然沒事,那麼早也睡不着,便随意地沿着街道逛一逛,說不定能看見熟悉的人。
想着昨晚見到的那個身影,他心裡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記憶中的杭州,像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黑白灰占據着主要的色彩。
而如今十幾年的變化,杭州已經是個繁華的大都市,街燈明亮,霓虹閃爍,穿着時尚帥氣的美女俊男,車光掠影,燈紅酒綠。
林默然在街上轉了一圈,覺得有些疲倦了,這才緩緩地往回走,遠遠地看見會所門口站着一個穿着十分熟悉的女子。
林默然眼睛好,稍微走近一點兒便看清楚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來賣金花钿的房地産商吳鑫的太太葉依依。
他們難道也住在這家會所裡?林默然覺得有些疑惑,不過沒太多心。
買賣已經結束,可以說是又恢複到了萍水相逢的關系。
他太太再是不甘心,也不至于把東西要回去吧。
錢貨兩清的情況下,這交易已經完成了,再要回去可就沒有道理了。
林默然沒再多想,可誰知剛走到了會所門口的時候,卻見葉依依的眼睛一亮道:“林先生,你總算回來了。
”
一聽葉依依有些柔軟的聲音,林默然隻覺得心裡冷飕飕地冒出兩個字來——壞了。
她果然是在這裡等自己的。
如果說,站在這裡的是幾個混混,大不了打一架,打不過還可以跑。
如果說,站在這裡的是吳鑫,可以置之不理,甚至可以報警。
但是現在卻偏偏是林默然最怕遇見的情況,一個女人,她要是一會兒在這裡當衆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麼辦。
對一個沒怎麼和女孩子打過交道的男人來說,這簡直可以用“可怕”二字來形容。
但已經遇上了,林默然總不能轉身就走吧。
何況葉依依也未必是來找他的,按林默然的想法,她怎麼找也應該去找唐澤吧。
可能是沒聯系上唐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