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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欺山莫欺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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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撈上來的青頭極多,也不單缺它這身白甲,休要壞了它的性命,咱們這次出海取了不少南海秘寶,說不定損了天地造化的靈氣,所以得手底下得留點餘地,别把事做絕了,免得回去時出什麼意外。

     Shirley楊非常贊同,隻有胖子和明叔不太情願,拜過漁主了,這東西豈有再送回去之理?胖子想了一個損招,抄起明叔的龍弧刃,在蚌殼上刻了幾行字,注明了所有權,刻道:“摸金校尉兼蛋民王凱旋帶衆手下到此一遊,我們站得高看得遠,胸懷祖國放眼世界,如今要趕時間奔赴美利堅紮款,故暫時留下食人蚌在此,等待世界革命成功之後再來撈回去換錢,誰要是敢不經我們允許就擅自捕撈此蚌,必定天打雷辟,在海上死無葬身之地,以下年、月、日。

    ”這才把早已奄奄一息的大蚌吊起來投入水中,任它自去尋找生路。

    食人蚌失了靈珠,如同掉光了毛的鳳凰,在剮蚌刀底撿了條性命,灰溜溜地遁水而去。

     然後衆人打點采蛋的收獲,共在海底采得月光明珠三十有二,并一具人魚颔珠的玉體,一口石鏡古棺,在底艙裡稍作展示,便映得滿堂生輝,精光燦爛,使人宛如至身水晶龍宮。

    但大夥不敢仔細賞玩,趕緊都藏納起來,一是怕離開海底環境使這些珍寶失了精氣,二是艙内寶氣沖天,無一不是海之精魄,我們擔心會惹得海底鲸鲵魚龍舍命來奪,欺山莫欺水,海裡的東西盡量别去擡惹。

     此時天盡黃昏,明叔去駕駛艙監控海面動靜,其餘的人在艙内吃飯,船老大阮黑和他的兩個徒弟都累得脫了力,但阮黑表示他們職業蛋民身子骨都是屬魚性的,在水下久了也能吃得住,歇得一歇等吃過晚飯,趁着浪湧不大,還可以再下去采蛋。

    這兩趟隻不過拔盡了最大鐵樹周圍的大螺,海底森林裡象這種老樹尚有許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今這世上的南珠資源早在清代便已盡枯竭,這最後地海底寶藏既然讓咱們趕上了,就不能不撈個痛快。

     我聽得暗暗心驚,以前認為同樣是憑手藝賭上性命吃飯的蛋民,和摸金校尉差不多,現在我總算知道了,看阮黑的意思不采盡了南珠誓不罷休,把命丢了也不在乎,原來蛋人和摸金校尉地區别就在于一個“貪”字。

     摸金校尉求财取利雖是铤而走險,可也有雞鳴燈滅不摸金,以及三取三不取的鐵則,實際上那不是因為什麼尊重墓主亡靈,而是盡力不讓自己變得太貪婪。

    古今盜墓掘家敗事者極多,有多少盜墓賊就為了這個“貪”字而送了性命?非是智不足,亦非技不能勝,唯“利”昏其心,貪婪之心,是天下禍機之所伏,乃事敗命喪之根由,摸金摸到适可而止,給自己留下餘地和清醒地頭腦,有命才有财,無命都是空。

     可蛋民大多是海上蠻民,在曆史上所遭盤剝又最是苛酷,以前在官府的監視下采蛋,為了防止蛋民在水底把南珠吞入腹中藏匿瞞報,監采的官兵會将從水下活着出來的蛋民開膛破肚,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蛋民,無一不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以他們的覺悟,當然比不得精通易理懂得“生生不息”之道的摸金高手,所以蛋民的規矩,從來都是為了采蛋而不在乎身家性命。

    看到蛋民阮黑那熱切而又疲憊的眼神,他似乎根本就不把水下的危險當一回事,就算患上潛水病死了也在所不惜,人命雖關天,可采蛋之事比天大,而且他根本不清楚以我們現在船中的青頭回去可以分得他多少利潤,可以說阮黑這個人沒見過什麼錢,對錢的數目缺少概念,也不象明叔那樣了解行市,知道什麼東西有什麼價值,阮黑隻是認定采蛋采得越多錢就越多。

     我實不知應該怎麼對船老大阮黑講明不能過貪的道理,隻好對他們師徒三人來硬的,告訴他們海溝裡有魚龍出沒,此時天降驟雨,到得晚間潮水大漲,海底藏匿的大海蛇必會借着陰月暗浮至海面,晚上想去采蛋是找死,誰要是敢私自下水,别他媽怪我姓胡的翻臉不認人,出海的資金都是我提供的,進珊瑚螺旋的辦法也是我想出來的,說白了這船上摸金校尉才是老闆,蛋民都是夥計,從現在開始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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