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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古鼎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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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感應孕變的死胎,便如遇蛇蠍,逃避唯恐不及。

     水下情況複雜,我顧不上多想,反正如今看來,這三具死胎質化了的形骸,是防範水底兇靈最為靈驗的護身符,正可趁此機會潛入水底,尋找那尊所謂的震天鼎。

    于是我和胖子也将包裡的胎兒取了出來,三人各自将其抱住,摸索着出了珊瑚洞。

     随着鲛魚的逃散,水中那種無窮無盡的幽靈蛸,又開始成群結隊地遊了出來。

    這群幽暗水下的精靈,随着水流散發出一波波光暈,将珊瑚樹照得通徹如水晶龍宮。

    幽靈蛸從不浮上水面,并無普通水族應月之性,也不懼怕我們抱着的畸形死胎,隻在周圍翻翻滾滾地來回舞動。

     我們再也不敢托大,徑直潛入水底,大約在三十多米的深處,果然見到一口陷在珊瑚化石中的巨鼎,這口鼎直徑之大,比起那棵海底神木也讓分毫,有整株珊瑚鐵樹的化石生在其中。

     我們接近鼎腹,發現這尊巨鼎乃是天然生成的一塊石盆狀巨岩,裡面套有數口人造的銅鼎,四周有數十條老樹粗細的巨鍊,都沒入旋渦深處,不知是否曾經鎖着什麼龐然大物。

    我對胖子做了轉動的手勢,告訴他這天然的巨鼎,又哪裡像什麼鼎器,分明像是一個巨石轉盤,而裡面有銅造的溝槽和鼎器,這些東西我們這輩子從沒見過聽過,根本不像機關,更像是個放在海底的巨大盆景。

     繞着巨鼎轉了半圈,并沒見到有什麼“震卦”的标記,也不知該把這三個月破的畸胎形骸放在哪裡。

    這時跟在我後邊的古猜,伸手扯了扯我的腿,指着水深處讓我和胖子觀看,借着幽靈蛸飄舞的光波,隻見水底的珊瑚化石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

     這縫隙又寬又深,如同一道深澗,裡面的水黑茫茫的,沒有半隻幽靈蛸進入其中,偶爾有些奇形怪狀的魚鳌搖頭擺尾地遊将進去,卻個個都是有進無出。

    看了半天,都不見任何活物從深澗裡出來,那裡的水全是旅渦,在遠處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極強的吸力。

    深澗邊上有塊大石闆,從外形辨認也許是塊古碑殘迹,上面刻了什麼早已看不出來了。

     我看了看珊瑚化石岩層下的深淵,問古猜可否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古猜比劃了半天,我和胖子也沒看明白,但那裡水太深,人一過去就會被亂流卷走。

    我心想那地方八成就是龍骨遺骸的所在,裡面兇險難測,何況沒有重型潛水裝備,也難以深入其中探其究竟。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查明身邊這座古鼎的真相,看看它是否是古屍海葬的機關,倘若真能讓僵屍浮出海面,我們也能趁機跟着上去。

    如今給養裝備消耗一空,生死成敗盡系于此,便沒太留意那深澗中的情形,繼續在水底圍着巨鼎仔細觀察。

     海底石鼎另一側的珊瑚森林化石中,又有個巨大的洞穴,我和胖子等人伏在鼎旁窺探了一陣,都沒發現什麼異狀。

    但古猜在水底目力過人,他似乎能看見那洞中有什麼漆黑蠕動的巨物,他示意裡面十分危險,絕對不能接近。

     我和胖子見古猜對那洞中之物都覺得驚懼,料定必不尋常,三人不敢擅動,急忙翻身遊入鼎中。

    這裡都是幽靈蛸光波不及之處,我們隻好以潛水手電來照明,周圍的幾尊銅鼎之間,全是銅槽鎖鍊的絞盤,看來似是某種機括,可并不知道應該如何使用啟動。

     胖子搖了搖手中拎的死胎,問我這勞什子該放哪裡。

    我看看四周,心想這些月之大破侵損的胎兒,大概隻是為了在水下驅散成群的惡鲛,并不是用來放在這巨鼎中的。

    這東西輕飄飄的,一撒手就浮上去了。

    恨天氏熟知水族習性,想必是?人的祖宗們知道鲛魚的弱點,否則以這片水底的兇險萬狀,誰又能下來動這大鼎。

    看來這三具死胎形骸,我們是怎麼抱下來的,還得怎麼給它抱回去。

     正沒理會時,古猜憑着他的一雙金魚眼,發現鼎中那株珊瑚鐵樹下有些東西,沖我們打個手勢,當先遊了過去。

    我和胖子擔心他有閃失,想喊他回來一同行動,又苦于張不開嘴,想要伸手拽住他,那家夥又滑溜得像條泥鳅,早就遊到了前面,我們隻好抓着鼎内的銅鍊,緊跟住遊向珊瑚樹下。

     鐵樹下鎖着一具黑色的朽木棺椁,木質雖好,但在水下腐蝕得已經酥了,用手一碰就一片片地往下脫落。

    我越來越摸不着頭腦,秦漢之前多用石椁銅椁,木椁非常少見,不過木質如臡,是不是一具木椁尚且難說。

     但黑如朽炭的木匣,形體大小正可容納成年人的屍體,長長方方的倒是極像棺椁。

    不等我再仔細去看,胖子已經把爛泥般的木頭扒開,裡面赫然有具遍體發綠的屍體,三人見屍氣被水波一逼,竟然盈綠如生,盡皆吃了一驚,水底怎會有這種東西? 黑色的木椁内有層暗淡微弱的綠色熒光,我急忙将潛水手電的光束照将過去,隻見那朽木夾裹之中,有具滿是綠蝕的銅人。

    銅人的形态似乎是古時多見的衣冠屍俑,也就是墓主由于某種原因沒有屍骨下葬入殓,往往以金玉或者青銅造成人形,穿戴墓主生前冠服,置放在棺中作為衣冠屍俑替代死者。

     我定了定神,撥去銅人臉上的朽木,将那古木闆徹底拆散開來,再定睛細看,心下更是疑惑,看來這銅人也非衣冠俑,因為衣冠俑根本不能算是陪葬的明器,它的地位就等同于墓主,向來十分尊貴,須造得眉目端嚴,形态儀度不凡,而且十分稀少,現在能見到的幾乎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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