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沿岸的樓房在逐漸消失,這說明我們離城區越來越遠,很快一片海平面出現在視線内。
我對胖子說這次可能要連累你了,大老遠跑一趟還沒來得及吃一頓好的,就先要去見馬克思彙報這些年犯的錯誤了。
胖子也挺感傷,他說老胡你太壞了,當初可說好了是喝喜酒,怎麼大蛋糕沒吃上,黃泉酒倒先端上來了。
回頭見了馬克思,我可得跟他好好說說,你這個同志很不靠譜。
房車一路風馳電掣,半個小時的工夫,停在了一座位于城郊的農場裡頭。
四周是一望無垠的玉米田,田地裡有幾輛拖拉機正在開地。
我們不知道老王八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隻好在四個大漢的簇擁之下走進了玉米田。
"老胡,他們不是準備在這裡下手,拿我們漚肥吧?"胖子一邊走一邊說,"要不咱跑吧?這麼大一片莊稼地,他們也不一定能追上咱們。
"
"這裡太荒了,附近連一戶人家都沒有。
咱們跑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再說了,如果真要殺我們,路上就動手了,何必大費周章把我們弄到這裡來。
我觀察過了車鑰匙在最前面的秃瓢手裡,實在要跑就從他下手。
"
我們走到玉米田深處,不時有一兩聲模糊不清的喊叫傳來,秃瓢保镖回頭來對我說:"待會兒見了龍頭,放聰明點兒。
他心情不太好。
"
我嘴上說:"老王八心情不好管我屁事,老子又不是他的奶媽子。
"心裡卻暗暗給自己提了個醒,待會兒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再往裡走了幾步,我們來到了一片燒焦的空地上。
隻見兩個被打得半死的黑衣人奄奄一息地癱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王浦元捧着茶壺,坐在一把金幡佛傘下面,身後有兩個打手。
他那個小王八孫子此刻正站在一邊,看見我們來了也不敢作聲,隻是比畫了一下手指。
這顯然是王家人在執行家法,隻是不知道那兩個黑衣人犯了什麼規矩,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
更不明白,王浦元把我們抓來是為了什麼。
"胡八一,"王浦元喝了一口茶,然後一字一頓地念起我的名字,"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我搖了搖,心說笑話。
這兩位被你們揍得跟豬頭一樣腫,别說我了,就是他們親娘來了,估計也認不出來。
王浦元放下茶壺,又問:"知道為什麼找你們來?"
我說:"您找我們來,肯定不是為了喝茶。
地上這二位,我們也不認識。
您要是有話,不妨直說。
"
王浦元站起身,走到那兩個黑衣人身邊對他們說:"這兩個人,你們見過沒有?"
地上那哥兒們,頭都沒回喘着大氣說:"王老英雄,這事跟旁人沒關系,您橫豎給個痛快的。
免得日後傳出去,說老王家的人不懂江湖規矩。
"
他剛說完,小王八就跳出來給了他一腳:"偷了我們王家東西,你還敢講規矩。
"
這一腳踢得極重,那人身子往後飛出了半米,倒在地上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小王八還想再動手,王浦元叫了一聲"清正",他立刻縮了回去,辯解道:"阿爺,是他先……"
王浦元一揮手,小王八沒敢再說下去,乖乖地退到了佛傘邊上。
我聽他們這一番對話,顯然是王家有重要的東西被人偷了,而這兩個正是落網的嫌犯。
不過,從剛才的情形判斷,失竊的物品并沒有追回,而是被他們的同夥給帶走了。
王浦元抓我們來,無非是因為他懷疑我們,認為我們與此事有牽連。
王浦元走到我面前問:"胡八一,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和老鬼打過一個賭?"
我說如實回答他:"薛二爺提過一些。
"
"那你可知道,如何找到霸王印?"
"大概知道一點兒,聽說是兩件從師門傳下來的信物。
"
"不錯,看來你什麼都知道。
"王浦元用鷹一樣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我,然後開口說道,"可就在昨天,我手上的那份地圖被人偷了。
所以想找你來問問,那枚祖母綠戒指是否安好?"
地上那兩個人原本已經癱軟如泥,聽說戒指在我手上之後,那個被踢的人強撐着一口氣,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他先是在我和胖子之間掃視了一下,當目光落在我身上之後,立刻喊道:"是你!"
他這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湊到了我身上。
我心裡十分郁悶,就問他咱們在哪裡見過。
那家夥激動得幾乎要從地上爬起來,不過腿骨已經被人敲斷,隻好半躺着說:"我們在上海機場見過,你不記得了?"
我蹲下一看,可不正是那天在機場問我和大金牙要圖紙的黑衣人。
一時間,無數的問題在我腦海中纏繞,都不知道該先問他哪個好。
小王八見我情緒有變,對他爺爺說:"我早說他們有勾結,阿爺,讓我收拾這小子。
"
"收拾他,你是人家的對手嗎?&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