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我們幾個人的心情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小王八帶頭問道:“咱們在庫斯科的時候不是剛和他手下的人馬動過手嗎?怎麼算他也不可能比我們快,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錯不了,我剛才想向酋長要一名會說西班牙語的土著做向導。
他告訴我說,村子裡唯一會說外語的是一個叫亞洞的獵人,亞洞負責村子裡的對外貿易,每個月都要帶着村民們打的獵物去鎮上換取生活必需品,遇到大的節慶就騎着毛驢去更遠的大鎮子裡,向遊客兜售婦女們做的手工藝品,所以亞洞會說一些西班牙語和英語。
但是三天前,有一個亞洲女人帶着幾個白種人來到提他瑪村,出高價聘請向導,她說自己是雜志社的記者,想去叢林裡拍攝一些素材。
亞洞向酋長告假想要掙一筆外快。
沒想到一去三天,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家老婆孩子都快急瘋了。
”
初聞“亞洲女人”四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眼跟着跳了一下,但随後一想,shirley楊走得十分匆忙,并沒有什麼随行人員同住。
何況她要是有時間請向導,又怎麼會不給我們留下線索。
這個自稱是記者的亞洲女人,很有可能是蔣平口中那個科學院的繪圖員,竹竿子一行人種唯一的女性成員。
如果真的是她,那麼竹竿子的隊伍必然是分成了兩隊。
一隊人馬由黑大漢帶領在庫斯科做阻截任務,另一隊人馬由那個繪圖員充當領隊,先我們一步深入到了亞馬孫雨林中。
我覺得這個線索非比尋常,值得深入調查,就和秃瓢一起再次來到了紅毛酋長的帳篷裡求證。
我們進去的時候,老酋長正捧着腰間的繩結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問題,他身邊跪着一個十五六的印第安少年,一臉急切的樣子。
秃瓢拉着我坐到一邊低聲說:“奇譜卡瑪雅正在用繩結為這位少年占蔔,咱們的事還是緩一緩再說吧。
”
因為天色已晚,土著們在帳篷四周的圍柱上插上了火把,卡瑪雅酋長坐在用美洲豹的獸皮縫制的毛氈上,一邊摸索着繩結一邊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在對那個印第安少年訴說着什麼,我問秃瓢占蔔的内容,他說他也不是聽得太懂,大體意思是少年的家人要遭殃雲雲。
果然少年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焦急失落的神色。
我心說十卦九騙,要是萬事都能預測,那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秃瓢對我說:“印加人十分信任占蔔術,據說在西班牙人入侵印加之前,巫師曾經看到太陽被三層怪圈圍繞,當時舉國上下一片惶恐。
以緻後來西班牙侵略者來到印加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被當成解救亡國危急天神供奉。
”
我啧啧而歎:“這就是封建迷信帶來的惡果,淳樸的印加人民一定沒有想到看似和善的異族天神隻是一些裝備着現代化武器的侵略者,他們到這裡根本不是為了解救印加人的危急,二是搶奪黃金和土地。
”
不知紅毛酋長說了些什麼,印第安少年忽然跟他激烈的争論了起來,他們的語速很快,秃瓢根本來不及聽明白,更别說翻譯給我聽,隻見那個印第安少年手舞足蹈的站了起來,不停的拿手指指着外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老酋長心平氣和的向他解釋,不想少年越說越急,最後幹脆一跺腳沖出了大帳篷。
我心說這死小子個頭不大,脾氣不小,居然敢當着客人的面跟部落酋長耍橫,回頭肯定少不了挨一闆子,隻是不知道印第安人有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回頭可别把好好的娃給打傻了才是。
卡瑪雅酋長并沒有追究少年的責任,他看了看我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秃瓢和我向酋長行了一個禮,然後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了那個叫亞洞的向導和亞洲女記者的事。
從紅毛酋長的叙述裡,我們知道了一些那個亞洲女人的外貌特征,身高一米七左右,梳着黑色齊耳短發,留着娃娃頭,這顯然不是shirley楊的風格,更不是我在上海機場遇到的那個身材嬌小的繪圖員,她的隊伍一共六個人,除了她之外,還有三個白人男子和兩個秘魯當地人。
他們攜帶了大型的照明設備,還有一輛水陸兩用的越野車,聽完酋長的描述,秃瓢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不像是司馬賢的人馬,剛才我是多慮了。
”
我說:“能多想一步總歸是好的,免得到了裡面被人家打得措手不及。
既然沒有想到,我們隻能在進入叢林之前,盡量把線路标注清楚,現在有機會不如直接請教酋長。
”秃瓢向酋長轉達了我的意思,老人家笑眯眯的對我說OK。
我拿出事先重新整理過的地圖,向卡瑪雅酋長請教路線。
他戴着老花鏡,隻掃了一眼,直接對我們擺了擺手,秃瓢急忙問他怎麼回事,兩人交涉了一番,秃瓢慘着一張臉對我解釋:“他說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魔鬼橋的對岸,隻有生活在亞馬孫平原内部的當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