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渡過眼前的難關。
我将大家手中的武器一彙總,兩條步槍,三隻手槍,彈藥還剩百十來發。
正面突圍顯然是癡人說夢,唯有從洞中另辟蹊徑才能有一線生機。
秃瓢因為過度激動,再次昏迷。
林芳和胖子守在洞口,時不時的放上幾槍,想把堵在洞口的土著吓退。
土著人深知火槍的厲害,一時間也不急着下來送死,隻是趁着空隙丢一些石塊長箭下來。
唯一讓我慶幸的是,大概是害怕殃及池魚,他們并沒有采用火攻的策略,要不然,任憑我們有幾條命,一把大火下來,誰都跑不了。
“掌櫃的,老這麼耗下去,咱們耽誤不起啊!”四眼對我說,“彈藥總有用光的時候,咱們的儲備糧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個星期的量,最缺的是水,咱們五個人再加一個傷員,怎麼算也熬不了十天。
”
胖子連續被兩塊大石頭砸中了腦袋,此刻火氣正旺,明知道沒用,還是端起步槍,突突突的朝着頭頂上的入口處一通亂掃。
我對他說:“你先去一邊休息,讓四眼給你把頭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咱們彈藥有限,不能做無謂的浪費。
你沉住點氣,别叫一群野人給撩撥了。
”
胖子頭上腫了兩個大包,又被不斷掉落的碎石迷了眼睛,疼得滿臉是淚花:“你說得倒輕松,你自己過來挨一下試試。
哎呦我的親娘舅哎!他媽的,千萬别讓老子活着出去,要不然,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林子,看他們以如後還怎麼跟老子狂。
”
在我們停止射擊後不久,頭頂上的出入口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我分析說野人們的智力并沒有想象中那麼低下,他們必定是想圍困我們,待到咱們精疲力盡的時候自然不攻自破。
“那現在怎麼辦?”王少抱着秃瓢,語氣中加蘊着一絲絕望,“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死?”
我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下一波攻擊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咱們得抓緊時間休息,把精神頭養足了,才好跟這幫猴子幹。
不過。
眼下有一件事,要先處理好了才是,你說對不對,林小姐?”
林芳毫不在意的聳了一下肩,很随意的坐在了滿地屍骨的碎石地上:“我和秃頭的确見過一面,王家少爺可能不記得了。
三年前,商會年慶的時候,我和我老闆都出席了王家的宴會。
”
王請正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反複大量起林芳,最後搖搖頭:“我不記得你。
”
“王家何等排場,大少爺不記得我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不過你那個光頭保镖疑心病太重,他說我是故意混進你們隊伍來搞破壞的。
哼!幼稚!”
憑王家在華人圈中的影響,商會年慶上的嘉賓必然囊括了各界精英,林芳既然有能力獨自帶隊進入亞馬孫叢林,她在業界的專業水準必定查不到哪兒去,她當年收到王浦元的邀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劉猛當保镖久了,對周圍的事情都懷着十二分的戒備。
他從一開始就對林芳不信任,恐怕是因為潛意識裡對她有印象,隻是苦于時間隔得太久,又隻有一面之緣,所以始終說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我問林芳:“既然你們早就見過面,為什麼在河灘上的時候你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林芳說:“三年前的事,誰會放在心上。
要不是這個大光頭在上面提起王家商會,我哪裡知道大家以前見過面。
”
看來秃瓢剛才醒來後的激烈反應,恐怕是因為回憶起那次宴會。
頓時覺得林芳早有預謀,這才起了殺之而後快的歹心,我看了看還在昏迷中的秃瓢,對大家說:“職業病害死人,一切還是等劉猛醒了再說,我們暫時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懷疑林小姐,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先團結起來從死人窟逃出去才是真的。
”
胖子一直對林芳有好感,這下更是要挺身而出保護人家:“依我的肆意,根本就是大光頭想太多,把腦子給燒糊塗了。
”
王少拎起一塊石子就往胖子頭上砸,被我和四眼按住了,四眼一巴掌拍他頭上:“多大的出息,跟個潑婦似的拿石子砸人,傳出去,你們王家的老臉要還是不要?”
我說:“大家都冷靜一下,也許生路不止頭頂上這一條。
一般來說,能生成幹屍的環境,要麼是極寒要麼是極燥。
這裡的空氣溫度不低,如果沒有一條通風道的話,屍體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早就成了爛壇子裡的酸黴菜,臭開花了。
屍窟一共就這麼大的地方,百十來平方米的樣子。
咱們找一找通風口的位置,興許能通一條生路出來。
”
胖子站起身,頭上頂着兩貼膏藥。
他閉眼眼睛,仰長了脖子在空中晃了那麼幾圈:“沒覺着有風啊!老胡你确定這裡有通風口?”
我又蹲下去,檢查了一遍那些惡心的蓮蓬屍,很确定的說:“先不管他們生前是什麼樣子的,總之現在,身體裡的水分的确是被蒸發幹的,皮肉成醬紫色。
如果不是高溫瞬間所緻,那隻能是因為長期通風,直接被風幹的。
就像咱們過年時候吃的臘肉是一個道理。
不過就是少抹了幾味調料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