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我和王少去就行了。
掌櫃的,你要留在這裡,搞淸楚事情的原委,另外還要小心堤防林芳,這個女人十分狡猾,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遒她的真面目,不可不防。
”
秦四眼和王少帶着兩個認路的克瑞莫野人下了山,去尋找劉猛的下落。
我和胖子則留在了馬裡克巢穴,向面具酋長打聽事情的始末。
不過我們雙方語言不通,隻好打起了手勢、比起了啞謎,半天下來,話沒聽懂半句,悶火倒是憋了一肚子。
我和胖子好生郁悶,說話的聲音不禁大了起來。
面具酋長似乎很怕觸怒我們,一直誠惶誠恐地站在邊上。
這時,一個神色慌張的土着從山坡的另一頭慢慢地向我們靠了過來。
他的位置很刁,一直卡在山坡中間,不停地探頭向我招手,又用手指貼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聲張。
每當面具酋長向我這邊望的時候,那個山坡下的土着就會貼在地上,似乎躲避酋長不想被他發現。
我對胖子說:“那邊有情況,我過去看看。
你繼續跟這個地主頭子聊聊。
”
胖子指着酋長說:“就他這個豬腦子,聊個屁啊!你幹嗎去?要是撒尿我跟你一塊兒去。
”
我說你再憋一會兒吧,我現在有正事,你替我看着點兒,别讓他跟着我就行。
“
胖子滿口答應,我一轉身,酋長就想跟上來,被胖子”哼“地一聲喝了回去,不敢動彈。
我快步滑下山坡,四周都是碎石亂骨,先前那個一直朝我招手的土着不知去向。
我心想難進是眼花看錯了?忽然,—個冰冷的東西拉着了我的手腕,有一個聲音在我腳邊喊:救命。
”
這一句中文聽着十分别扭,我低下頭去看見一個土着趴在石灘上,身上并無半點傷痕,可他神色慌張、聲音發抖,用力拉住我,又說道:“救命。
”
我十分肯定他就是方才背着酋長向我招手的土着,這人頭發亂而不長、皮膚黑而不暗、個頭壯而不粗、樣貌野而不兇,雖然是個地道的印第安人,但是與居住在亞馬孫從林中的克瑞莫野人有着明顯的差别,最重要的是,他用中文向我求救,說明他知道我是中國人,光憑這一點來看,背後必定大有文章。
我矮下身去問他:“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混在野人群裡?”
他茫然地看了看我、舔舔嘴唇,又用不太熟練的英文說:“我叫亞洞,提他瑪村向導……,”随後他又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估計不是西班牙文就是克丘亞文。
我一聽“亞洞”二字激動地快要眺了起來,趕忙扶住他,用蹩腳的英文告訴他卡迪隆正在找他,村子裡的人都很關心他,我們是卡瑪雅酋長的老朋友。
這些話雖然有虛構的成分在,但已經足夠使這個害怕得渾身發抖的印第安向導平靜下來。
家人和村子的消息使他獲得了久違的安全感,亞洞眼中閃出了淚花,幾次張口想說話都因為太過激動而發不出聲音。
我對他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起來跟我走,咱們換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
亞洞點點頭,抹去了眼角的淚花,緊緊地跟在我身後回到了野人營地。
我領着亞洞回到秃坡上的營地中,剛爬上山頭就聽見胖子在喊:“秃瓢找到了。
老胡,你快來。
”
聽聞劉猛生還,我比摸了金子還要興奮百倍,拉着亞洞說:“快跟我走,這裡有人能聽懂你們的話。
他是卡瑪雅族長的好朋友。
”
我們原先搭制的帳篷邊上圍滿了克瑞莫野人,胖子從人堆中擠了出來,對我大笑道:“劉猛這小子命也太他媽的硬了,你猜怎麼着,野人當初把他丢在山溝裡等死,以為會被野獸吃掉。
哪曾想那一片長滿了有毒的熱帶植物,一般動物哪有興緻去那裡捕食。
四眼找到他的時候,這家夥居然在呼呼大睡,我的個親娘哎,聽說山頭上就有豹子,真他媽的危險。
”
我來不及向他介紹亞洞,隻說這是一個能為我們提供線索的人。
我們鑽進帳篷裡,隻見秃瓢頭上裹着厚重的紗布睡在行軍床上,王少在一旁點着小酒精爐一絲不苟地伺候着。
四眼見我們進來了,指着王少說:“大少爺這次可立功了,要不是他眼尖,劉光頭可就找不回來了。
”
胖子說:“大少爺真夠體恤下屬的,一路把劉秃背回來不說,包紮、上藥的活兒也全包了。
你看,小爐子上還炖了肉。
”
我說:“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平日裡作威作福的。
現在讓他也體會一下伺候人的感覺,省的他老自以為是,拿臭架子使喚人。
”
在我們這群人中,劉猛可以說是王清正唯一信任的人,這個忠厚老實的保镖一路跟着他走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兩人感情深厚得沒話說。
王少此刻少有的安靜,根本不屑與胖子、四眼鬥嘴,全心全意地照顧着受傷的夥計。
秃瓢頭上本來就有傷,又被面具酋長砸了—塊大石頭在腦袋上,沒有當場斃命已經是前世修來的造化,此刻見他生還,我心中的石頭也落下了大半,現在隻等他醒過來,我們一路上所遇到的謎題自當迎刃而解。
今天折騰了一整天,又是屍繭又是祭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