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開始了重複昨天淩晨在樹林裡的痛苦經曆。
唐風像是進入了一個迷宮,不停地繞着圈,總是看到一些似曾相識的環境。
他絕望地開始呼喊,但這裡連回音都沒有,四周隻有黑暗、死寂,死寂、黑暗。
唐風陷入了黑暗的海洋,他怎麼也不明白這看似普通的林子,怎麼會屢屢讓自己陷入死地。
也許……也許這裡就是元昊不肯讓人踏進的絕地!
唐風精疲力竭,絕望地癱倒在一棵樹下,不知不覺地合上了眼睛……
兩隻巨型兀鹫飛臨樹梢,停在那形狀奇特的樹上,注視着樹下正在酣睡的唐風。
突然,其中一隻兀鹫向唐風俯沖下來,等唐風睜開眼時,他已懸在了半空中。
漆黑的夜空,寒風凜冽,他想呼救,但卻發不出聲響。
它們飛越了一座高大的寶塔,又飛過了幾座雄偉的宮殿,接着是一大片松林,最後來到了懸崖邊的高台之上。
兀鹫向高台俯沖下去,在離高台五六米高的地方,将唐風抛了下去。
唐風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破裂了,他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寒風一吹,渾身劇痛。
他想支撐着站起來,可又無力地摔倒在岩石上。
忽然,一陣奇怪的音樂悠悠地傳進了唐風耳中。
緊接着,是一陣激昂的鼓聲,再下來是一些唐風聽不懂的話語,像是有很多人在自己身邊唱歌跳舞。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對自己有惡意,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猛地翻過身,他要看清那些人的面目。
那是一群惡魔,還是一群人?恍惚間,唐風看見許多張面目猙獰的面孔。
他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看清那些面孔。
這是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正圍着自己和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唱着,跳着……
唐風聽不懂那些人的語言,但卻認出了這個大平台,這個懸崖邊的平台就是白天他和韓江找到的那個大平台。
再看那幫人還在起勁兒地蹦着,一會兒又虔誠地跪在地上,高擎雙手,聲嘶力竭地喊着什麼。
唐風暈了,他向山上看去,想要看清那些人在對什麼頂禮膜拜,可是除了漆黑的夜幕和冰冷的石壁,什麼也看不見!那兩隻巨型兀鹫也不見了蹤影,但唐風卻總覺得兀鹫就在山上,在自己的頭頂上,随時可能會再俯沖下來,将自己帶入無盡的深淵中。
那群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待這幫人重新站起時,也不唱了,也不跳了,唐風發現他們沖自己過來了。
他猛地憶起了在七色錦海的遭遇,忙扯開嗓子喊:“我不是惡魔,不是……”
可是唐風扯開嗓子,卻發不出聲來,那些人不容分辯,一下子将他舉了起來,然後一步步走到了懸崖邊。
唐風已經喊破了嗓子,下面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他絕望了,被抛下了深淵。
“不!我不是……”他終于喊出了聲音,撕心裂肺的聲響伴随着無情的風聲,響徹在整個峽谷中。
唐風驚醒過來,又是一個噩夢。
他坐起來,仔細回憶剛才的夢境,似乎和昨天的那個夢有着某種聯系。
兀鹫?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唐風還來不及思考這一切,那個奇怪而恐怖的聲響又向他襲來。
唐風渾身戰栗,他想站起來,但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是癱倒在那棵樹下。
他擡頭看去,那個神秘的符号又映入了眼簾,一個分三刀刻畫的三角形标記,清晰而醒目。
他徹底放棄了,閉上眼睛,任由寒風伴随着那奇異的怪響折磨着自己的耳膜。
“唐風,你怎麼了?”
“你怎麼跑到了這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風被一陣呼喊聲叫醒。
他慢慢地恢複了理智:“怪聲……又……又是那個怪聲。
”
“我們聽到了,可你是怎麼跑到這兒來的?”傳來葉蓮娜的聲音。
“我叫你們不要亂跑,結果倒好,你們兩個,一個呼呼大睡,一個又跑進了林子。
”韓江埋怨道。
馬卡羅夫給唐風灌進了一些礦泉水,唐風支撐着站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衆人解釋,便使出全身力氣一指身旁樹幹上的那個三角形标記:“都……都是因為這個。
”
“這個?”韓江用手摸了摸樹幹上的三角形标記。
“這裡也有?”葉蓮娜驚道。
“還不止這一個,這林子裡都有。
”唐風斷斷續續地将自己的遭遇對衆人說了一遍。
衆人聞聽,無不驚駭。
韓江和葉蓮娜攙扶着唐風,沒用十分鐘,就穿過了林子,回到了營地。
唐風晃晃腦袋,他不敢相信,困住自己,讓自己迷失的地方,竟然和營地隻有十分鐘的路程。
衆人回到營地後沒多久,那個奇異的怪聲便消失了。
韓江快速判斷了形勢,道:“到天亮之前,由我守夜。
你們都繼續休息,不管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要出來。
”
也隻好如此,衆人在驚恐和寒冷中焦急地等待着天明。
唐風經過這麼一折騰,早已精疲力竭,一覺睡到了天明。
天亮後,唐風關切地問韓江:“那個怪聲後來還響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