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這位前輩一定知道一些關于四大禁地的秘密,若是此行可以從鹞子口中知道什麼東西,那就再好不過了。
去見鹞子,我自然是迫不及待,第二天我就帶上張繼,跟着紫雲來到這片原始森林。
紫雲帶着我們在林子裡左拐右拐,一邊走一邊說道:“師父的住處很隐蔽,外邊布了許多迷惑人的陣法,如果沒有人帶路,永遠也沒辦法找到那裡。
我從小就在這裡生活,這片樹林我再熟悉不過啦,那些陣法也像自家後院一般,閉着眼睛都能走。
”
聽紫雲說到這,我突然很好奇她的身世,猶豫了片刻,便問道:“紫雲,你從小就跟了鹞子前輩,那你父母呢?”
我本來還怕勾起她什麼傷心往事,誰知她卻是清單描寫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是師父撿回來的。
”
“噢。
”我下意識閉上了嘴,不再多問。
我們三人在樹林裡轉了半天,穿過了一片灌木之後,終于到了鹞子的住處。
那是一座用竹子建成的小閣樓,閣樓前有一塊用竹籬笆圍成的小庭院,庭院了種了很多花草,雖然簡陋,但看那布置,卻别有一番雅韻。
院内,可以看見一個佝偻的身影正在提着噴桶澆花,他背對着我們,嘴裡哼着《沙家浜》裡的一段調子,顯得十分怡然自得。
紫雲一見到那身影,當下欣喜非常,連連喊道:“師父,師父,我回來了!”
老人轉過身來,見是我們,臉上也沒有什麼奇色,隻是道:“丫頭,回來了,帶兩位小友進來吧。
”
老人大約七十多歲,頭上也謝了頂,隻是留着長長的白胡須,不過他的眼睛卻是極亮,目光炯炯,顯然身體很好,老而不朽。
我見這位聞名四方的倒鬥前輩看向我,當下不敢怠慢,連忙朝他拱了拱手道:“小子歐陽逸和張繼前來拜山,見過前輩!”
他聞言也不說什麼,隻是對我點點頭,随後自顧轉身,走上了閣樓。
紫雲回頭對我們笑道:“師父這人就是這樣,平時比較嚴肅,不過他的心腸卻是很好的,你們不要介意,走,跟我上樓。
”
我和張繼相視一笑,鹞子前輩這樣的性格在老一輩裡多了去了,當年爺爺還沒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性格,我們早就見怪不怪。
紫雲見到鹞子後,顯得非常開心,想必是在蛇冢裡九死一生,此刻再次見到撫養自己成*人的師父,顯得格外親切吧。
跟着活蹦亂跳的紫雲,我和張繼慢慢走上了閣樓。
紫雲推開竹門,然後請我們進去。
這是一個客廳,裡邊有兩道門,估計是他和紫雲的房間。
客廳不大,但其中布置同樣非常雅緻。
鹞子就坐在一台茶幾邊,見我們進來,卻沒有立即喊我們落座,而是毫無預兆地對我拱拱手說道:“二位小友拆甲丘無數,實乃不凡,既是當代倒鬥元良,老朽在此拜過。
”
我聞言愣了一下,鹞子這話,乃是過去倒鬥行内人見面的客套話,倒鬥界稱之為拜行,拜行講究資曆,一般倒鬥界的名人,都會被拜為元良,以拆甲丘無數,來稱贊對方的成就。
若是沒有名氣的人,也會被稱作好漢。
所謂拆甲丘,那又是盜墓的另外一種行話,除此之外,又有倒鬥、摸金、穿甲等說,其中種類繁雜,不一一細表。
如今時代進步,拜行的祝詞早已鮮有人說。
不過既然他是前輩,又對我們拜了行,我自然也不能怠慢,當下,我便按着舊時的規矩,也朝鹞子拱了拱手道:“不敢,前輩拆得金甲,得絕丘,上得刀山,下得火海,小子在此怎敢自戲元良,當是我們拜前輩。
”
張繼也學着我拱了拱手,不過他卻不懂拜行的話,而是不住說道:“嘿嘿,您是元良,您是元良,當是我們拜您。
”
鹞子聽了,輕輕點了點頭,對我歎道:“這拜行的規矩早就沒人說了,沒想到小友年紀輕輕,也知此禮數,真不愧為歐陽世家的傳人。
”
我笑着說不敢,随後把一條中華和兩瓶茅台遞了上去,算了見面禮。
之前早就從紫雲口中打聽到鹞子好煙酒,所以這兩樣禮物自然是不能少的。
紫雲倒是樂呵呵地接過禮物,拉着我們坐下,說道:“都不是外人,别這麼客套啦,師父,你們坐,我去沏茶。
”
“嗯。
”鹞子點點頭,随後從茶幾底下拿出了煙鬥,叼到嘴裡。
張繼見了,趕緊掏出火機給鹞子點上。
鹞子接過火,深深吸了一口煙,在肺裡過了一遍,這才開口道:“此次找你們來,确實有些話要說,不過眼下時值正午,還是等我那丫頭做好了飯菜,咱們再慢慢詳叙。
寒舍粗茶淡飯,可将就吃些,莫要見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