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敏也跟着點頭。
但我卻另有想法,說道:“如果是我,我就不會那樣做。
”
“為什麼?”她奇怪的問道。
“你想。
死了的動物,身上血腥氣濃,而且野生動物身上都有惡臭,你願意在那樣的環境下睡覺嗎?還有活物,活物被捆綁起來,肯定會叫或者撲騰,也會打擾安眠。
如果是我,我睡在大廳裡,肯定就會将那些東西,扔到現在這個地方,隔離開。
”
我說完,豆腐和顧文敏都覺得有道理,但偏偏這個地方什麼也沒有,别說動物的叫聲,連應有的血腥味兒都聞不到,唯一的氣息,便是古宅陳舊腐敗的潮濕黴味兒。
那些動物去了哪裡?那幾個偷獵者又在哪裡?
如果他們現在不在這間石料房裡,會不會去了其它地方?之前我們在外面觀潮時,可以發現古宅的面積很大,因此不可能隻有大廳和石料房這兩個地方,應該還有通往别處的路,隻不過被巨大的石料堵住,咱們得好好找找才行。
此刻,顧文敏就在我旁邊,她仿佛是忽然注意到我身後的人面石像,忽然咦了一聲,神情頓時古怪起來。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不由試探道:“這石像可夠古怪的,你認不認識?”
顧文敏眯了眯眼,反問道:“難道你們不認識這種東西?”
豆腐道:“這種造型的東西,一看就跟封建迷信有關,我們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好青年,從來不接觸這些東西,不認識有什麼奇怪的。
顧大美女,你要是知道,就趕緊說出來,别吊我胃口啊。
”
顧文敏也了解豆腐的性格,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東西一般人确實不認識。
它是一種鎮墓獸。
”
鎮墓獸?
豆腐張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我隻覺得奇怪,這鎮墓獸我自然是知道,但隻聽說過雙頭鹿搖鎮墓獸,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人臉的鎮墓獸啊。
顧文敏聞言,道:“你這就不懂了,鎮墓獸的造型千奇百怪,其中雙頭鹿搖鎮墓獸,是戰國時期比較常用的;除此之外,也有方相、龍面、齒龜,不甚枚舉,不過,人面獸也有,但出土量非常稀少,而且,關于人面鎮墓獸,還有一個非常離奇的巧合。
”
豆腐聽的興緻勃勃,問是什麼巧合,顧文敏指着人面獸身鎮墓獸道:“你們看見它,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頓時大驚,心下警惕,道:“你怎麼知道?”
顧文敏道:“這種鎮墓獸,目前隻出土過一隻,并且針對它,還做過一項測試,測試結果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看見它,都會有熟悉感。
”
我隻覺得顧文敏這番話,有如天方夜譚,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會對它升起熟悉感?這女人是不是在忽悠人?
最古怪的一點是,我一個挖蘑菇的盜墓賊,這種罕見的鎮墓獸,我還沒認出來,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如果說一開始我隻是對她留了個心眼,那麼現在我已經确信顧文敏有問題了。
她的目的,絕不是攝影那麼簡單,甚至攝影,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幌子。
既然她現在不願意表明,我自然也不會多問,畢竟我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而且這一路相處,她也沒有害過我們,隻要她的目的,不對我和豆腐造成威脅,我大可不必理會,權當做不知道好了。
我沒問,但豆腐一向少根筋,立刻道:“了不起啊,顧大美女,你一個玩攝影的,還對這些東西有研究。
那你說說,這個熟悉感究竟是怎麼來的?”
顧文敏伸出兩根手指,道:“這個熟悉感,綜合起來有兩種。
第一種是天生的,第二種你們應該知道,在埃及,有一座著名的獅身人面像,叫做斯芬克斯,你們不覺得,這兩者的造型非常相似嗎?”
斯芬克斯像,我當然知道,經由顧文敏這麼一提醒,我和豆腐不由得恍然大悟,難怪總覺得熟悉,因為它和斯芬克斯像确實有些相似。
但她所說的,天生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