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我身手最好,以前在山裡倒賣黑珍那會兒,沒少爬懸崖。
于是我将那繩索拿出背包,固定好之後,便扔了下去,繩索瞬間筆直的垂成一條線。
我當即自己先順着繩索往下爬,豆腐兩人則在上方警戒,以防止那兩人去而複返開黑槍。
誰知我剛下了七八米,懸到半空之時,上方的顧文敏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大叫:“天呐,那是什麼東西!”那聲音帶着顫音,和她平日裡冷靜溫和的形象大相庭徑,驚的我不由猛然擡頭,卻發現她和豆腐,都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的天空。
我不由順着他們的目光一轉頭,頓時也驚住了。
隻見天際飄過來一團黑霧,如同
我此刻垂在繩索上,來不及反應,而那團黑霧,來勢極快,竟然直撲豆腐兩人所在的洞口而去。
近距離一看,那哪裡是什麼黑霧,卻是無數大大小小的黑色蝙蝠,似乎是黑夜裡覓食完畢,此刻趁着黎明光芒未盛,全部返回巢穴。
如果不出所料,我們之前看到的動物糞便,應該就是這些蝙蝠的糞便。
瞬間我就明白林胖子那臉陰笑是因為什麼,那二人對于金脈隧道裡的環境,顯然比我們熟悉。
想是料定了蝙蝠回巢之時,顯然是在等着我們自尋死路。
怪隻怪我一直擔心那二人會殺個回馬槍,因此沒有讓豆腐和文敏同時下來,如果我身處繩索上,躲過蝙蝠群,但豆腐和顧文敏,卻是被那黑壓壓的蝙蝠群瞬間淹沒,我隻聽見兩聲大叫,二人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耳裡隻餘下蝙蝠振翅的聲音。
那兩聲大叫,幾乎像一把刀子捅進我心裡,這一刻,我的兇性完全被激發出來,心裡冒出兩個念頭:一是無論如何要救人;二是一定要把林胖子兩人扒皮抽筋,以洩心頭之恨。
我對顧文敏本就有些好感,而且她這個人,雖然在某些問題上有些死闆,讓人心裡添堵,但确實是個好女人,一路上我們互相扶持,這時候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豆腐就更不用說了。
我平時嘴裡嫌棄他膽小怕事又窩囊,連抽帶踹喜歡欺負他一下,但我自己心裡清楚,我陳懸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第二個這麼掏心掏肺對我的兄弟了。
平日裡嫌棄歸嫌棄,這種時候我哪能不管,除非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此刻頭頂的蝙蝠群還沒有完全進洞,而豆腐和顧文敏,原先是站在洞口的,此刻早已經被蝙蝠群所淹沒,無聲無息,不辨生死,但那蝙蝠群進入一半之時,外面的蝙蝠便發生了騷亂,看樣子是洞口裡面出了什麼事,緊接着,洞内又傳出一聲槍響,我聽的精神大振,心知豆腐兩人現在還安然無恙。
看來必須得抓緊時間救人。
蝙蝠害怕明火,用火驅除蝙蝠最好不過,我當即将繩子纏在腰上,從包裡掏出幾件衣服揉成團,用打火機點燃,便手拿火把,朝上爬去。
此時我速度很快,不多時邊到了洞口,洞口的蝙蝠受到火光的驚擾,霎時間四散奔逃。
我立刻朝洞裡看去,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洞中全是蝙蝠,隐隐約約能聽到喝罵聲,但聲音斷斷續續,幾乎被蝙蝠的特殊的聲音和振翅聲所掩蓋。
我一到洞口,洞内的蝙蝠也受到驚擾,四處亂竄,這裡的空間本就不大,無數蝙蝠亂飛之下,我手裡的火把,竟然瞬間就被撲滅了。
我眼前霎時間一片黑暗,無數東西擦着身體而過,一時間,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就怕那些東西會刮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