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會想到這個局面,心說豆腐神智失常,把我當成他爹,這也就算了,顧文敏怎麼還朝我開槍了!
此時我也顧不得多想,一見她扣動機扳,情急之下抱着豆腐就地一個打滾兒,順腳踢到了顧文敏腿上,她那一槍打空,整個人跌倒在地。
我随即又一腳踹開死乞白賴叫爹的豆腐,準備爬起來,誰知身體剛一動,大腦忽然傳來一陣暈眩感。
那暈眩感來的太強烈,我幾乎瞬間就腦袋一空,整個人都懵了。
再睜開眼時,卻不由得驚呆了。
我發現自己坐在一條木闆凳上,身前是一張大桌子,桌上有兩碗白米飯,還有一碟青菜。
周圍熟悉的土牆房,熟悉的家具,瞬間讓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這不是我和爺爺當年住的老房子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從側面的房屋裡,傳來了鍋鏟和鐵鍋相碰的聲音,伴随着這種聲音,還有一個嘶啞卻洪亮的聲音傳來:“小懸,菜炒好了,過來端一下。
”
是我爺爺的聲音。
這被遺忘在記憶中的一幕,此刻忽然活靈活現的展現在我的眼前。
有了豆腐的前車之鑒,我隐約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吸入了那種香味兒,而産生了幻覺之類的,但明知是幻覺,我卻有種不舍的感覺。
由于我沒動,因此廚房裡的老人又喊了一聲,這聲音讓我的腳步不由為之牽動,心裡有一個念頭:哪怕是假的也沒關系,看一眼再說。
我朝着廚房走過去,一個老人面對着我,布滿皺紋的臉,慈祥的笑容,精神抖擻的端着盤子朝我走過來,順便牽起我的手,走向了飯桌。
這是一種很糾結的情緒,我知道眼前都是假的,但這種假太過于真實。
不,應該說非常真實。
這一刻我有些懷疑……爺爺的消失、後來的打拼、随後的破産、盜墓、仙鼠,是不是其實都是我趴在飯桌上的南柯一夢?或許現在,才是夢醒來的時候。
我腦海裡很糾結,對面的老人在給我夾菜,一切仿佛時光倒流。
這種震動沒有經曆過的人很難體會,但我深切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或許現實中,那個仙鼠已經離我更近了。
我該怎麼從這個幻覺中蘇醒過來?
我潛意識裡,還想和眼前的老人多相處一會兒,但常年來的冷靜理性思維,讓我逐漸鎮定下來。
爺爺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道:“怎麼不吃?這條魚可是你今天自己去河裡抓的,哈哈,我們家小懸最棒了,将來一定有出息。
你在長身體,多吃點兒。
”爺爺一邊給我夾菜,一邊摸了摸我的額頭,估計在判斷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睛有些發熱,随即從長條的闆凳上跳下來,将闆凳抱在懷裡。
爺爺面露疑惑,道:“你幹什麼?又想什麼鬼主意?”
我估計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很不好看,目光在闆凳和老人之間看了一眼,随後抄起長闆凳,就朝着對方頭上砸過去,瞬間就将人打翻在地,接連數下,将對面的人打的頭破血流,哀嚎不已。
這種傷害至親至愛的感覺難以形容,剛開始的兩下讓我幾乎有種崩潰感,但越打越順手,越打腦袋也越清醒,在眼前的老人斷氣之時,我隻覺得大腦一陣暈眩,再次睜開時,卻發現自己依舊身處于蝙蝠隧道中。
一旁的豆腐和顧文敏似乎也恢複了神智,兩人傻愣愣的盯着我。
在看我前方,那仙鼠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倒地了,嘴裡流着血沫子。
豆腐咕嘟咽了咽口水,沖我豎起大拇指,道:“老陳,你、你牛逼啊!我一直知道你小子心狠手黑,但能黑到這個地步,也算絕了!”
他這麼一說,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腕關節特别痛,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裡,竟然抄着顧文敏的相機,整個相機都變形了,沉甸甸的被我拽在手裡,上面還沾滿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