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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土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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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劑消炎針,将抗生素片磨成藥粉撒在臉上,用紗布一包,隻露出一隻眼睛,便提着鐵釺站起來。

     我光是想一想當時的情況,都覺得佩服,思考着如果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還能不能站起來。

     燒傷不比刀傷或者槍傷,有經曆過的人都知道,燒傷是所有外傷中最痛苦的一種。

    醫生在搶救重度燒傷病患時,都會立刻上麻藥,因為那種疼痛,很有可能引起疼痛性休克死亡。

    對抗痛苦,并非有膽量就可以的,還得有超出常人的毅力。

     此時,頭頂依舊是完好無損,主墓室的正對面,便是一扇密封的石門,按照墓室結構,穿過石門,就會進入墓室的‘正廳’,兩側應該會有陪葬室,再往前走,就是墓室的入口,入口處一般會有自來石封鎖。

     現如今隻有兩條路。

     一是就在主墓室裡,反打盜洞出去。

     二是穿過石門,走到墓室的入口處。

     墓葬講究死中求生,落葬之處,必定為生氣流轉之地,這在風水上便被稱為‘氣’。

     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得住在有氣的地方,無氣則死,人住家畜不安,屍住鬼魂作祟。

    因此中原墓葬中,會留出一個接氣口,下接地氣,上接生氣,這個地方,行話中稱為‘生井’。

     有經驗的盜墓賊,如果遇到了修築的銅牆鐵壁一般的古墓,無法将盜洞打進去,就會将盜洞往下打,采用迂回的方法,将盜洞打入生井,由于結構原因,生井往往是地宮古墓中最薄弱的位置。

     該選擇哪一條路? 尋找生井,就必須要穿過眼前的石門,但這個龜葬墓中,雖說沒有機關,卻邪異無比,耽誤的越久,就越容易出纰漏。

     思考片刻,颛瑞便決定就地按照之前的位置反倒盜洞。

     這個活兒是由鐘恭幹的,一把洛陽鏟舞的虎虎生風,很快便打穿了墓頂。

    兩人大喜準備掘土而出,誰知就在這時,鐘恭一鏟子下去,竟然從土中濺出了很多液體,緊接着,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鏟了下來。

     那液體血紅血紅,散發着濃烈的腥味兒,鐘恭大驚之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饒是下了不少鬥,一看那玩意兒,還是忍不住喉嚨發癢,因為那赫然是半塊兒被洛陽鏟削下來的頭皮! 土裡有人! 會是誰? 之前颛瑞三人,就是從這個位置打盜洞下來,一路上除了石頭,根本就沒有遇到其它東西。

    如今不僅盜洞消失,反打出去的時候,竟然還挖到了人!怎麼會這樣? 黑暗的墓室中,仿佛因為那些龜甲而變得水汽氤氲,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墓室,氤氲着暗沉沉的霧氣,燈光的穿透力被壓的很弱,一擡頭,隻能看見土中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滴流着血,露出裡面紅白交加的顱骨。

     颛瑞定了定心神,沖鐘恭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開始挖掘土裡的東西。

    片刻後,那個人被挖了出來,是個男人,渾身赤裸,身上全是土,呈現着倒栽的姿勢掉落在地,脖子落地,霎時發出咔嚓的聲音,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在了一邊。

     颛瑞拿手電筒一照,那人臉上全是泥巴,看不出容貌。

     鐘恭用帶着摸屍手套的手,在那人臉上抹了一把,很快,那人的樣子顯露出來。

     鐘恭見後,立刻張大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眼前的人,是馬老四。

     馬老四,就是剛才被燒死的那個手下的名字。

     豆腐倒抽一口涼氣,咽了口唾沫,道:“你是在講鬼故事吧。

    那馬老四不是被燒成焦炭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土裡?還被你們把頭皮給削下來了。

     我聽到這詭異的情況,也覺得脖子後面直冒涼氣,仿佛馬老四就站在我身後一樣,那種感覺就别提了。

     颛瑞神情依舊不冷不熱,左右一俊一醜的臉,仿佛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種是冷漠和深沉,一種充斥着邪惡。

    我仿佛透過他右臉上凸起的眼球,看到了那個陰暗墓室中,對着馬老四屍體驚慌失措的兩個人。

     這件事情的古怪程度,确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總算明白颛瑞開頭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這真的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力。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燒死的馬老四,是怎麼出現在土中的? 而且颛瑞說到了一個細節,就是土裡挖出來的馬老四,除了被他們用洛陽鏟削掉的頭皮外,身上沒有任何傷。

     一點兒燒傷的痕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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