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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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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1964年的一天,在開封城外的罔山裡,有人舉報發現了古墓。

    當時我爺爺是其中一個帶隊的人,考古隊的工作人員趕到現場時,當地因為大雨和山洪,使得罔山一片泥濘,衆人頂着雨,由村民帶着到了地頭。

     原來卻是一座古墓,因為山洪塌方被震裂開來,雨水沖出了不少土雞瓦狗一類的東西,但那時候開封是個大城,那邊的人也比較有文物意識,考古隊趕到時,沖出的東西早被人順手撿空了,一行人什麼也沒撈着。

     當時考古隊的人手并不多,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規模,一行人主要由學生構成,剩下的便是以我爺爺陳思遠為首的一幫老幹部。

    那時候我爺爺也不老,才三十來歲,正值壯年。

    林教授回憶着,他是大學畢業,那時候的大學生比金子都貴,當時和他一起的大學生,爺爺一共帶了四名,現在其中兩位已經先後病逝和出了意外,他和另一位學生都在考古院工作,那個學生現在常駐在西藏。

     當時,林教授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爺爺,一個沒什麼文化的盜墓賊,不就因為招安嗎,現在居然還頂了個教授頭銜,來帶自己這些大學生,實在是沒道理。

    他們當時的幾個學生雖然表面上管爺爺叫老師,但打心眼裡是看不起的。

     直到那一天,在瓢潑大雨中,在所有考古隊員灰心喪氣時,爺爺陳思遠,穿着白背心,冒雨攀上了罔山的高出,站在嶺上俯覽罔山山脈溝壑,須臾對衆人說:“這下面還有個明朝的大墓,至少是王侯級别的,三天後我們再來。

    ”那自信的神情和不畏風雨的身影,一直深深留在了林教授腦海裡。

     他當時就受到了震動,但還是不相信爺爺的話。

    一個人,站在高處一望,就能看見哪兒有墓,還能判斷出哪個朝代?這也太扯了吧?即便他們那幫學生心裡不服氣,畢竟也隻是學生,隊伍是爺爺在帶,當然一切都聽爺爺的。

     幾人晚上在開封夜宿,背地裡自然沒少說爺爺壞話,紛紛等着三天後,準備看爺爺的笑話。

     随後的第一天,雨停,陽光普照。

    随後的兩天,也都是烈日。

     三日後,再到罔山時,陽光已經蒸發了水分,之前兇猛的泥石流,也變成了硬土塊兒。

     爺爺陳思遠不是個多話的人,做事情沉默、踏實,一步一個腳印,對待學生的要求也不嚴格,愛學的他用心教,不學的拉倒,平日裡不怎麼擺老師的架子。

    衆人跟着爺爺一路走,爺爺隻用了三樣工具,一是眼睛、二是鐵釺、三是鼻子,便斷出了整個古墓的結構和年代,衆人順着往下挖,果然和爺爺預測的分毫不差,當時所有人就嘩然了。

     和爺爺早有合作的老一輩,紛紛拍着他的肩膀,說:“行啊老陳,又立大功了。

    ”他們似乎早就知道爺爺的本事。

    而其餘的一幫學生,面面相觑之後,心裡由衷的折服了。

    林教授說到此處,感慨道:“發之于民,傳之于民,真正的高手在民間啊。

    ” 爺爺當時之所以能一眼看出墓葬,用的便是楊方觀風望水的本事,不同的風水,埋葬的人也不一樣,再根據朝代不同加以推測,自然而然能看穿形勢。

    這門學問,講究的就是諸般結合,少一樣都不行。

     那次考古時,出了個小變故,那是一個王爺墓,升棺時,從棺材底闆下面,忽然竄出一個黑漆漆的事物,像是山貓一類的東西。

     當時林教授離的比較近,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那東西撲到臉上,誰知那玩意跳躍到一半時,竟然從空中栽了下來,再一看,後脖子上插了一柄飛刀。

     爺爺是飛刀白老四的徒弟,會耍飛刀,再正常不過了。

     這一手露出來之後,再場的人心服口服。

     而且不止如此,林教授還見過陳詞,也就是我那沒見過面,死的很早的老爹。

     那時候爺爺在北京工作,一家人也都在北京,林教授那時候剛滿二十,陳詞那時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人,身量挺拔,跟個大人似的,爺爺經常會帶着陳詞跟考古隊一起跑。

     陳詞性格非常高傲,可以說是目空一切,心智早熟,為人冷漠,久而久之,學生們都不喜歡他,但礙着是爺爺的兒子,所以對他還算客氣。

     但高傲歸高傲,陳詞這人膽大、心細、身手矯健,最重要的是他得了爺爺的真傳,觀風斷水、望聞問切、還有那一手飛刀絕活,都十分厲害。

    林教授當時還年輕,心存嫉妒,想着這才十五歲,就這麼厲害,這人以後的成就,肯定會高于自己,但同時心中又忍不住佩服。

     直到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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