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但那些人心狠手辣,萬一傷到你,就是傷到了我們國家的棟梁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心說豆腐這小子分明是害怕林教授老胳膊老腿會添亂,嘴上說的卻跟抹了蜜一樣。
林教授哪裡看不出豆腐那點兒小九九,虎着臉說:“還真當我老了,我告訴你們幾個小鬼,我年輕的時候……”在林教授滔滔不絕的追憶聲中,黑暗似乎更濃了,我們仿佛闖入了一團墨汁裡,船燈微弱的光芒,在墨色的大海上,顯得有些脆弱。
那唐江澤也是個上道的,見了光頭四人的架勢,也知道我們這夥人不簡單,但他絲毫不聞不問,隻裝作沒看到。
大約急速行駛了四個多小時,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點星光,再湊近時便發現是一艘老式的漁船。
唐江澤呼吸一窒,喉嚨裡發出帶着恨意和殺機的聲音:“就是那艘船,那幫畜生就在上面。
”
我們先打了個手勢,讓紮眼的光頭四人先藏身起來,僞裝成普通漁船向那艘船靠近,佯裝不知情,讓鯉魚通過信号燈,發送友好信号。
在大海上由于海域遼闊,因此船隻之間交流信息,有一套燈語,就像港灣裡的指揮燈塔一樣。
鯉魚将信号燈快速閃了三下,示意有好,向‘同行’打招呼。
如果那上面真是海盜,肯定不會放過再殺一條羊的機會,八成也會回複友好的信号。
通常這種時候,兩艘漁船喜歡并行,船上的船員互相串門,玩玩牌,扯扯淡,吃吃魚肉鍋打發海上無聊的時光。
但我們的友好信号發出去後,對方卻并沒有回應。
吳思冬說:“怎麼沒反應,難道對咱們的船沒興趣?”
透過這個距離可以看到,那艘漁船的船沿上也靠着一個人,顯然也是在觀察我們,八成就是海盜。
豆腐恍然大悟,指着唐江澤說:“肯定是對方認出你來了。
”
唐江澤搖頭,擔憂說:“當時船上人很多,我們也就打個照面就被他們用槍制服,然後扔下了海,就這一面,人員衆多,他們不可能記得我的樣子,再說了,我現在又換了套衣服。
”我們幾人面面相觑,最後鯉魚說:“不對勁,我再多發幾個指示信号試一試,他們有槍,你們還是不要站在船頭。
”
于是衆人全部退回了指揮室,鯉魚開始發射燈光信号,先是長亮,也就是應急,詢問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那艘海盜船依舊沒反應。
鯉魚又開始換信号:三長兩短的閃,詢問對方是否迷航。
那邊依舊沒反應。
又試了幾個信号後,對方同樣沒有反應。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也吃不準發生了什麼事。
阿英就是一個淳樸的漁家妹子,哪裡經曆過這種陣仗,害怕之情溢于言表,說:“他們是不是不打算理我們?那該怎麼救人啊?那些女人會不會已經被他們……”她估計是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臉上露出憤怒和不忍的神色,将恐慌壓下去了一些。
阿英這麼一說,唐江澤更是坐不住了,起身求那四個光頭:“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抓緊時間,我真不敢想象她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對待。
那裡面有我親戚,還有我朋友的妻兒,求你們趕緊把船開過去,蹬船吧。
”
那四個光頭并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有光頭一号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放心,我們會幫人民解決問題。
”
豆腐聞言差點兒岔氣,說:“一看就是從軍隊裡出來的,我之前還覺得他們四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現在怎麼看怎麼厚道。
”
我說:“同感。
”
就在我們讨論接下來該怎麼辦時,吹着鬼哭風的大海上,忽然響起了一聲凄厲之極的慘叫。
是個女人的聲音。
衆人所有的讨論嘎然而止,林教授氣壞了,臉色漲的通紅,對光頭四人說道:“立刻行動。
”
林教授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那四人很是聽命,最後檢查了一下裝備,便魚貫到了甲闆上,而鯉魚這邊,也開始将我們的船朝着海盜船靠攏。
接下來如果順利的話,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槍戰,但如果不順利,對方用人質做要挾,我們恐怕根本沒有放槍的機會。
站在指揮室,船隻逐漸靠近了。
就在這時,光頭二号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的打了個手勢。
這大概是軍用手勢,我們其餘人看不懂,顧文敏是警察,立刻翻譯說:“情況有變,走,咱們出去看看。
”
除了操縱船的鯉魚外,我們都跑到了甲闆上,站在光頭四人周圍,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一時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