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對這些沒興趣,于是我說道:“林伯伯,人類所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您就别操這個心了。
倒是那小朋友情況不妙,有沒有什麼急救措施可以采取一下的。
”
林教授轉頭去看那被阿英抱在懷裡的小女孩兒,阿英給她洗了個澡,換了身大人的衣服,小身體被一條黑色的裙子包裹着,眼神呆滞,像個洋娃娃,小臉上一片枯槁,看着很可憐。
林教授歎息一聲,說:“如果是外傷,我們都會一些急救手段,但這是精神創傷,我們無能為力。
必須要盡快返航,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
就在這時,那小女孩忽然開口說話了,并且張口就管我叫爸爸。
豆腐驚了一下,說:“老陳,這下好了,你白得一大閨女。
”
我說:“去你的,我和她媽媽可沒關系。
”雖然這麼想,但我也沒拒絕,心說這小姑娘出了毛病,暫時順着她點兒,她喊一聲,我便答應,說:“好閨女,過來爸爸抱一下。
”逗的顧文敏幾人抖着肩膀直笑。
豆腐更是樂了,讓阿英趕緊把我閨女抱過來,阿英将孩子交給我,我才剛抱一下,就覺得不對勁了,她依舊在叫爸爸,隻不過卻是盯着我的身後,而且瞳孔的焦距很近,仿佛我的背後,還站着一個人似的。
我頭皮一麻,轉頭一看,原來我後面站的是豆腐,于是樂了,說:“人是叫的你,趕緊抱你閨女。
”我一大老爺們兒,實在不習慣抱孩子這種事,無視豆腐手忙腳亂,将人塞了過去,果然,小女孩接着就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待着。
須臾,機器人四個出了甲闆,神色沒那麼緊繃了。
機器人一号說:“全部進行了排查。
”
二号說:“沒有危險。
”
三号說:“今晚我們四個輪流守夜。
”
四号說:“開飯吧,餓了。
”
最後一句話牛頭不對馬嘴,機器人四号面無表情,捂着肚皮說餓,那情景十分好笑,一船人聞言,這才放松下來,阿英便張羅着去弄吃的。
在海上沒什麼吃食,來來去去就是魚鮮,晚餐又是大馬鲛魚煮土豆,魚鍋裡不知道阿英放了什麼調料,十分爽口,一點兒不膩。
彼時,鯉魚也調整好航道,衆人吃吃喝喝,吃完便去了休息室。
此刻天色将近黎明,上半夜的一番折騰讓我們疲憊不已,不多時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做夢老是夢見幽靈蛸,也不知怎麼回事。
迷迷糊糊間,我忽然感覺有一雙手在摸我的脖子,我警惕性比較高,立刻醒過來翻身坐起來,這才發現,床上就我一個人。
我上床睡的是豆腐,對面的兩架上下床各睡着吳思冬和林教授,幾人睡意深沉,都沒有醒來的迹象,休息室上方的小瓦數燈泡,散發着朦胧的光輝。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難道是自己的幻覺?或者是做夢了?
大約是由于幽靈蛸的原因,我心裡有些打突,猛的低下頭去查看床底下。
我們床底下沒有雜物,一眼便看到底,下面沒有躲藏任何東西。
這間休息室,除了床下勉強能藏東西外,其餘的地方一目了然,現在連床底下都沒有,看來是我有些杯弓蛇影了。
我膽子一向很大,難不成被豆腐那慫包給傳染了?這麼一想,便搖了搖頭,裹上被子重新睡覺。
剛睡下沒多久,兀自朦朦胧胧間,那種感覺又來了,我感覺自己的床忽然猛烈的搖晃起來,緊接着整個人也透不過氣,像是有個人壓在我身上似的。
我努力掙紮着卻是徒勞,當時由于沒有完全深睡,因此迷迷糊糊間,我想到了一個詞:鬼壓床。
難道我是被鬼壓住了?
大海吞噬過無數人類的生命,海上遇鬼的故事更是不甚枚舉,我們晚上不還遇到了一個唐江澤麼?我要不要這麼倒黴,眼瞅着天就要亮了,怎麼又招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民間的說法,人的氣運一低,陽火自然衰敗,最容易招惹些狐鬼之流,我幾乎可以想象,如果不解決鬼厍之面的詛咒,自己的未來會是個什麼樣,或許……根本就沒有未來。
在和那股力量對抗中,我終于醒了過來,又一次翻身坐起,這次卻已經是渾身大汗。
大約我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将林教授幾人都吵醒來,豆腐将腦袋探下來,睡眼惺忪,說:“老陳,你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幹什麼呢?打飛機也得挑地方,我覺得船尾那個放漁網的地方就挺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