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從海裡冒出來的東西,赫然是我們的船隻,此刻正濕淋淋的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潮飄來蕩去。
我見過的怪事兒也算多了,還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曆。
但凡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船隻一但倒扣着入水,就根本不可能再浮起來,因為船體内部會灌水,而且船隻倒扣時浮力平衡被打破,隻會加速往海底下沉而已。
因此看着海面上忽然竄出來滴淌水的船隻,衆人一時間跟傻了一樣。
此刻風暴果然小了很多,浪頭也沒那麼兇猛,我們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顧不得去思考船為什麼會奇迹般的浮上來,一行人連忙朝着船隻遊去。
上了船之後,裡面的一切都已經毀了,水漫金山,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們的裝備包都放置在魚艙裡,魚艙的門平時都是鎖上的,因此裡面的裝備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衆人登上船,盡管船體内部皆是海水,但心理上要放松一些,或坐或躺癱軟在船上。
鯉魚強撐着去指揮室進行檢查,片刻後沖我們搖頭,苦笑說:“都壞了,這艘船現在除了當個容身地,沒有任何用處。
”他揪着頭發說:“這可是我的飯碗,這下該怎麼辦。
”
林教授緩過了勁,說上面會有補償措施,鯉魚這才淡定一些,但神情依舊悶悶不樂。
就這段功夫,暴雨已經止住了,之前洶湧的海潮,來的也快,這會兒去的也快,豆腐揣測說:“會不會是那兩顆珠子起了作用?”
我搖了搖頭,道:“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說不準,我思考的是,這艘船為什麼會自己浮起來。
”
顧文敏若有所思的說:“當時我看到海底下有一個巨大的黑影,這艘船像是被那個黑影給頂上來的。
”
黑影?
難道是什麼海怪?能将一艘二十多米的漁船給頂上來,難不成是什麼大型鲸類?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但這樣小的幾率,會被我們給遇上嗎?我不由站到了船沿邊上,順着往下看,大海幽深一片,看不出任何異常。
就在此時,天空中厚重的雲層慢慢散開,陽光透過雲間的裂縫投射下來,初時一縷縷,到後來鋪天蓋地,整個昏暗的大海重建光明。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去的也太突然,前前後後,不過三個小時左右,從15級的飓風,到雲收霧散,我們在生死之間走了個來回,此刻濕淋淋的聚集在甲闆上,即便那陽光照射下來,也無法驅逐被海水涼透的身體。
須臾,段菲打了個噴嚏,嬌嫩的臉蛋慘白一邊,環抱着雙臂瑟瑟發抖,說:“咱們還是先取暖吧,太冷了。
”
阿英說:“燃料還在,我下去弄一些。
”她自己也是疲憊不堪,于是我和豆腐便跟上去幫忙。
船艙的一樓也是灌了水,但應該是船隻出水的時候已經流出去許多,因此水位并不高,隻蔓延到我們小腿的位置,休息室裡的被褥也全濕了,水面上還飄了幾隻襪子。
我們去封閉的魚艙取了暖爐和燃料,在甲闆上點燃,順道從裝備包裡取出幹淨的衣物換上,圍着火邊取暖,這才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流動起來。
衆人在取暖的過程中開始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首先我們的船隻在兩個小時前,導航系統就已經失效了,也就是說,我們出了這樣的事故,根本沒辦法發送信号求救。
其次,船隻的動力系統也有問題,具體問題還有待鯉魚檢測,我們或許可以修複,然後借此回航。
而現在,我們首先要保證自身的安全。
再無法控制船隻的狀态下,任由船隻漫無目的的在海上漂泊,顯然是不明智的。
豆腐靈機一動,提了個意見,指了指我們之前寄身的礁石群,說将船隻固定在礁石幾側,而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裡等待維修動力系統,即便修不好動力系統,再同一個地方等待救援,總比在海上漂泊要強。
各國都有巡察機,我們需要時時注意海面和天空的動靜,防止錯過救援。
現在再說什麼時空島已經不靠譜了,我們此次的行動,因為這場海難以失敗告終。
顧文敏柔聲說:“我們自己沒辦法發送信号,因此等待救援,将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我所知道的最漫長的救援,是美國的一艘漁船遇難,也是和我們情況差不多,由于無法發送求救信号,因此隻能坐等救援機。
”
我道:“那麼他們等了多久?”
顧文敏嘴角抿了抿,聲音有些沉重,說:“六人,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兩個,他們在海上等了兩個月才遇見一艘船隻。
”她這一句話,讓我們衆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豆腐這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道:“這不是最久的,我所知道最久的,是魯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