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像是有人在大叫。
”
吳思冬立刻拍馬屁,說:“我也覺得是人在叫。
”
林教授端正了臉色,說:“如果真的是人,咱們不能見死不救,我看趁這些東西還在休息,咱們過去看看,小陳,你的意見呢?”
大概是因為我這一路上出力不少,因此林教授對我的意見比較在意。
眼見衆人都瞅着我,我便說道:“我的意見,說出來可能有點兒不好聽。
能救當然要救,但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一個底闆做的木筏,抵不過一個浪頭就會被打翻。
用這樣的裝備沖進食人薻裡面,有點兒開玩笑。
我的意見是當做沒聽見。
”
顧文敏臉色變了下,道:“陳懸,我沒想到你會這樣說。
”
豆腐揮了揮手,道:“那說明你還不夠了解老陳。
”這一次豆腐難得沒跟我唱反調,收起了平時呆頭呆腦,嬉皮笑臉的神情,正色道:“不過老陳,你話能不能說明白點兒。
”
我心知自己這次又得當壞人了,隻得慢吞吞的說道:“沖動是魔鬼,越是難以抉擇的關頭,越要分清利弊。
不要感情用事,我們沒有救人的能力。
”
我想這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衆人一陣沉默,最後段菲率先贊同,遲疑了一下,說:“我覺得陳大哥說的對……”她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瞅了我一下,又道:“我們就這麼沖進去,萬一人救不出來,豈不是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顧文敏一向正義感爆棚,抿着唇說:“如果是你一個人被困住,你是怎樣的感覺?”
我道:“我不是沒有遇到過那種境地,但如果現在是我被困在裡面……我是不會希望你們沖進來救我的。
”
豆腐見氣氛有些緊張,便準備打打圓場,誰知還沒開口,段菲便走到我身邊,摟着我的胳膊,說:“陳大哥,不管怎麼說,我站在你這一邊。
”
顧文敏一見這情景,臉色頓時就變的鐵青,她平時挺溫柔的,很少這麼生氣。
我心裡突了一下,想推開段菲的胳膊,這小丫頭卻死死拽着,待我力氣用的有些大時,她便擡起眼睛看着我,眼中赫然有些濕潤。
我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豆腐咋舌,滿臉的嫉妒,嘀咕說:“這不公平,我長的比你帥,而且還是個藝術家,為什麼沒有小姑娘喜歡我,為什麼沒有姑娘為我争風吃醋……”
我差點兒吐血,若非被段菲拽住,真想将這小子踹海裡去,現在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本想甩開段菲,但被她一雙委屈的眸子盯着,我也下不去這個手了,便是這一猶豫,顧文敏便跳上了另一隻木筏,那木筏上坐着的是鯉魚和吳思冬幾個。
吳思冬早就對顧大美女有意思,一見這場面,立刻趁虛而入,頂着八百度的近視眼,說:“我陪你進去。
”
機器人四個是軍隊出身,保護人民的觀念深入心中,立刻也到了顧文敏那一邊兒。
我一時間是又氣又怒,隻覺得嘴裡發苦,難道說不沖動也是一種罪過?我自認為做出的是最正确的選擇,現在反倒成了個冷血無情的典範,連阿英看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了。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心說:究竟是他們太沖動,還是我真的太冷血?我完全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問題,難道又是受了鬼厍之面的影響,讓我越來越冷漠了?
我有些吃不準,看着顧文敏略顯失望的神色,轉頭問豆腐,表面維持平靜,内心卻很不是滋味,淡淡問道:“……你怎麼想。
”
豆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是對的,不過咱們得考慮一下大衆的心情。
這次我總結了一下,并不是你的錯,如果咱們的隊友是馮鬼手、呂肅、任玲那一幫人,你一說,絕對沒有人會覺得你有錯,肯定各人自掃門前雪,掉頭就會走。
但咱們的隊友是什麼?警察、軍人、學者……這都是一幫正義感爆棚的人吶,所以,在他們面前,把我們顯的龌龊一點,根本不算回事兒。
”
一語驚醒夢中人,豆腐這一番話讓我不太舒服的心情好了些,便推了推段菲的手,示意她放開。
這一次她到沒再黏上來,畢竟是姑娘,估計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我雖然對段菲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但也架不住她的熱情和那直白炙熱的眼神。
這大概是咱們男人的通病,就算不喜歡,也沒辦法去傷害小姑娘,我隻能想着等這次行動結束,就趕緊一拍兩散,别再糾纏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