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人瘦胳膊瘦腿,尖嘴猴腮,一對眼睛閃着狡猾的光,頭戴一頂帆布帽子,被鯉魚一踢,雙膝一彎,跪倒在海沙中。
這三人估計也沒料到我們還有這麼多‘同夥’,又見豆腐二話不說,拔刀舞弄,頓時将我們當成了兇神惡煞之輩,先前嚣張氣焰一掃而光,三人六隻眼珠子飄來飄去,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豆腐說:“一見就不是好東西,爺們兒問你們話呢,麻利的交代出來,你們上島幹嘛來了。
”
那三人也不跟我們來硬的了,幹脆裝作中文不過關,那個懂中文的日本人是個油光糙面的胖子,說:“你們說什麼,聽不懂……放開我們。
”林教授皺了皺眉,說:“你們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身邊沒有包嗎?”
包?我吃不準這話的意思,反問道:“有包沒包有什麼區别?”林教授說這其中區别大着,如果就他們三人,那麼來到這樣的海島上,肯定得背裝備,如果沒有裝備包,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還有同夥,大部分的裝備在同夥那兒。
這話提醒了衆人,我見不得這三人裝愣拖延時間的模樣,見那胖子還在裝傻充愣,便一腳踩住他的後脖子,将他整個人弄趴在地上,微微一使力氣,便哭爹喊娘,我給豆腐使了個眼色,說:“把嘴堵上。
”豆腐得令,左右四顧了一下,随後脫下自己的襪子,胡亂往人嘴裡一塞。
我樂了,心說要不怎麼是我兄弟,這招可真損,偏偏當事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嚴肅模樣。
這樣一來,這胖子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個弧形,臉貼着沙,脖子被我踩着,翹着大屁股一動不能動,但凡一使力氣,後脖子上的骨頭就鑽心的痛,偏偏又叫不出來,吓的另外兩個日本人瞠目結舌,額頭直冒汗。
我道:“等什麼時候想說了,再把襪子掏出來。
”那胖子一聽眼珠子就瞪大了,一個勁兒搖頭,表示要招供,豆腐這才将襪子一扯,讓他好好配合。
隻聽那胖子說,自己一行人隻是普通的探險隊,相當于遊玩性質,湊巧見了阿英一個人,這才起了色心将人綁起來。
我一聽這就是在扯謊,正常的探險隊,有誰會二話不說綁人外帶耍流氓的,見他不說實話,我直接狠很踢了幾腳,踹的他哭爹喊娘,但後來再怎麼折騰,這胖子都不肯說實話,眼見着日頭就要落下了。
鯉魚直犯嘀咕,說:“看不出來,這幾個人嘴挺緊的,難不成咱們真的上滿清十大酷刑?他們不嫌痛,我還嫌麻煩呢。
”吳思冬說:“萬一他們的同夥找來了怎麼辦?”
我找了附近的三棵椰樹,将三人綁到樹上,說:“咱們有槍,不用怕人。
”其實這三人教訓也教訓夠了,被我們揍的鼻青臉腫的,若非來曆不明,形迹可疑,我也就直接放人了,可現在這情況,放了人,這些人連帶着同夥想必也會心生報複,我們本想着島上無人,可以放開手腳的幹,現如今冒出幾個日本人,一不留神就會壞了好事。
我決定将人就這麼綁着,明兒個一早衆人就離開,他們三人既然有同夥,屆時必然會有同夥前來尋找。
這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時候兩撥人也不容易碰頭,即便真碰了頭,他們不來惹我們便罷,若真生出什麼歹心,我們的槍子兒可不是吃素的。
我将主意一說,衆人紛紛同意,便也不再多費事,收集了吃食做了頓晚飯,吃飽喝足,采了些芭蕉葉鋪地上,就此睡了過去。
由于海島上難免會有些蟲蛇,因此我們安排了守夜,這活兒由機器人四個包了,每人輪兩個小時,也不累。
海浪的嘩嘩聲和海風催人入夢,我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多久,正做夢時,黑夜裡忽然聽到一聲驚叫,震的海鳥撲翅,我也從夢中醒了過來。
篝火依舊燃燒的旺,天際已經是黎明,我被那聲音驚的一翻身爬起來,警惕道:“出了什麼事!”原來發出聲音的是機器人四号,他值守最後一班,這會兒正看着椰林的方向,一幅見了鬼的模樣。
其餘人也被他的叫聲驚醒,順着那目光一看,我隻覺得眼部細小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那地方捆綁着三個日本人,然而此刻,那三個日本人脖子皆歪向一邊,渾身都被血給染紅了,從脖子處,赫然冒出了涓涓血流,将沙都染紅了。
怎麼會這樣?
我頭皮一麻,心說這幾個日本人雖然形迹可疑,但我也沒想過要弄死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