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木門後面還有人?
這門并不像現在的防盜門那麼嚴絲合縫,中間有一小道細縫,想到此處,我忍不住将燈光湊近細縫處,眼睛貼上去往裡瞧。
一眼瞧去,我一下子就對上了一顆黃濁的眼球,它也貼在門縫處,正和我對視,随後眼珠子還轉動了一下。
我吓的手一抖,手電筒啪的掉在地上,受驚不輕。
原本我是想朝裡面偷窺一下,瞧瞧裡面有什麼東西,誰知一看,卻發現裡面也有人在偷窺我們,而且裡面的東西是人是鬼還不一定呢,那驚悚的感覺就别提了。
我這麼大的反應,讓衆人莫名其妙,豆腐神色霎時緊張起來,說:“老陳,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看到什麼了,吓成這德性。
”我咽了咽口水,說:“裡面有人……或許是鬼,它、它隔着門縫在看咱們。
”
肖靜聞言,吓的大叫一聲,連忙離門縫遠遠的,吓的躲到了我身後。
豆腐臉色一變,說:“這地方除了咱們,哪有什麼活人,肯定是個粽子……不對啊,粽子怎麼會偷窺咱們?”颛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木門,陰測測的說道:“是人是鬼,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沖鐘恭和颛吉一使眼色,二人會意,立刻開始撞門。
我和豆腐自然不能閑着,吓歸吓,但咱也不是被吓大的,當即跟着一起撞門。
這木門在我們幾個大男人的撞擊下,沒幾下便砰的一聲打開了,顧文敏早已經舉着槍,槍支上了膛,二話不說就先開了一槍,誰知這門一撞開,後面卻是黑漆漆一片,目光所及之處,什麼東西也沒有。
肖靜站在門口張望,沒見着什麼可怕的東西,才小心翼翼走入殿裡,說:“偷窺咱們的東西在哪兒?”
豆腐打着手電筒東張西望,最後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說:“老陳,你沒看錯吧?”
我心裡打了個突,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第一次開門,發現門後是一雙腳,結果打開後什麼東西也沒有;第二次是一隻眼睛,打開後,還是什麼也沒有;難不成那玩意是專門為了吓唬我而來的?我跟它無冤無仇的,它跟我較什麼勁兒?
這麼想着,我沒理會豆腐的話,也沒有理會衆人疑惑的目光,将手電筒的光芒調到最大,開始觀察這個偏殿。
偏殿中央什麼也沒有,周圍的牆壁之上,繪制了很多陰沉沉的壁畫,一眼看去,皆是一幅群鬼出巢的畫面。
那些活靈活現的鬼物,仿佛要從牆壁裡撲出來似的,看一眼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就在此時,光芒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點兒反光,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似乎黑暗中有什麼東西。
我不由得加快腳步湊上去一看,霎時大吃一驚,因為前方的柱子下方,赫然坐了一個人,确切來說,是一具挂着爛衣服的白骨,白骨手腕上帶着一隻手表,剛才反光的,正是它。
他是誰?
我立刻意識到,他應該就是那個将門反鎖起來的人。
難道說當時門外有什麼危險,使得他躲進了這個偏殿裡,并且将大門緊緊反鎖住?
望着眼前的白骨,我一眼便瞧見了白骨旁邊的包袱,背包是扁的,我蹲到白骨前,用匕首挑開背包一看,發現裡面沒有食物和水源,唯一隻剩下了一根繩索、一支匕首、一些鑿子。
很顯然,這個人是食物耗盡後困死的。
這時,其餘人也圍攏過來,觀察片刻,颛瑞忽然将頭轉向門外,對鐘恭使了個眼色,說:“帶上槍,去門口守着。
”很顯然,眼前這具屍體,讓他意識到,殿門之外,很可能還隐藏着什麼危險的東西,否則這個人不會被困到此種境地。
颛吉若有所思的說:“他裝備裡還有匕首,如果我是他,即便沒有武器,也會拼一把,絕不會坐以待斃。
我看,要麼是這個人太膽小,要麼就是當時的情況很奇特。
”究竟是怎麼個奇特法,我們現在已經無可得知了。
鐘恭端着槍守在殿門口,讓我們稍微安心些,他是個嚴謹可靠的人,有他把守在門口,我們也少了一層後顧之憂。
這時,顧文敏蹲下身,柔聲道:“看看他衣服兜裡有沒有什麼身份線索。
”
聞言,我不由得拍了拍額頭,心說還是警察同志心細,剛才一番瞎想,倒是将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眼前這人會是誰?
他有可能是當初那支隊伍裡的任何一人,甚至有可能是我爺爺。
當然,我認為我爺爺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就算是絕境,他也會拼死一搏,我想這種性格,在陳詞和我身上都有體現。
坐以待斃這個詞,不會出現在陳家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