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他怎麼就貿貿然的把門撞開了?
豆腐也是一臉茫然,猛的轉身望向身後,看着顧文敏和鐘恭,說:“你們剛才誰推我了?”
顧文敏顯得很錯愕,輕聲道:“我們怎麼可能推你?”
雖然話沒有挑明,但衆人也明白過來,豆腐并非自己去撞那門的,而是……
我心下一跳,心說:難道這房間裡唱歌的東西,在‘邀請’我們進去?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一探究竟的機會,但偏偏豆腐這詭異的一撞,讓一切都顯得仿佛是個陷阱一般,明知是陷阱還往裡跳,我們又不是傻子。
衆人面面相觑,四下裡暗沉沉一片,那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幾乎在破門的瞬間就停止了。
周圍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門内的世界讓我們有一些意外,因為這個琊山寶殿,相傳是供鬼魂出入之所,因此幾乎沒有什麼物件,全都是充滿鬼神風格的雕刻、壁畫等等,而這間房中,燈光照耀的地方,目光所及之處,卻有一些布滿灰塵的擺件,似乎是個活人居住的地方。
由于這一絲異常,衆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下意識的張望,随着數盞頭燈的擺動,房間裡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東西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那是一團焦黑的事物,就堆在地上,這東西我們很熟悉,是固體燃料燃燒後剩下的物質。
一般固體燃料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可燃物,因此産生出的廢料并不多,能堆積出這麼一大塊廢料,很顯然,曾經有人在這裡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那人是誰?
留在這個房間裡幹什麼?
這下子,我也顧不得什麼陷阱不陷阱了,立刻朝着那堆廢料走過去,随着距離的拉近,廢料周圍的一些東西也展現在我們眼前:一口便攜式小鐵鍋、一堆食物包裝袋、一些劣質的香煙煙頭、一些毛巾,還有一些男女款式不一的衣服。
在那些衣服中,我發現了一件發黃的白色背心,看到它的那瞬間,我感覺自己的眼睛瞬間就熱了,因為我記得這件衣服,是我爺爺夏天常穿的,衣衫的右下角有一灘洗不掉的發黃物質,我記得是有次打翻了油燈沁上去的。
我将這件衣服攥在手裡,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發抖,記憶中爺爺的模樣在腦海裡越發清晰起來。
這是在爺爺消失的十四年來,我第一次感覺離他這麼近。
很快,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眼前的情況。
首先,從這些現場遺留的痕迹來看,這并非一個人,而是一夥兒人,有男有女,而且他們在此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
很顯然,後來這幫人離開了,留下了這些殘餘的物品,并且在離開之前,有人在門口刻下了那個代表某種信息的叉記号。
我敏銳的意識到,這個房間裡,或許還有其它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之前衆人都被這堆遺留物給吸引了,并沒有過多的查看其它地方。
想到此處,我吐了口氣,心中平靜下來,示意衆人分頭搜索。
這個房間比較大,用镂空的木門隔出了好幾個房間,裡面擺放着桌椅闆凳,似乎是給活人居住的,但很快我們便發現,這些桌椅闆凳,無一例外都被漆成了黑色,背面還刻着代表陰司冥府的陰泉紋。
很顯然,這裡布置雖然齊全,卻并非是供活人居住的。
我正查看着,想找一找之前那陣聲音的來源,誰知頭一擡,便猛然瞧見了前方,一個穿着豔麗衣服的女人,正背對我,坐在一把刻有陰泉紋的椅子上,一頭黑發披散下來,前方放着一面銅鏡,從不太清晰的古銅鏡中,倒映出一張青紫的人臉,那銅鏡中的人臉,就這麼和我隔着鏡子對視。
猛然瞧見這情況,我驚的倒抽一口涼氣,連連後退,一不小心,也不知絆倒了什麼東西,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這動靜将周圍的其餘人吸引過來,在發現那個坐着的女人後,顯然被吓到的不止我一人,豆腐更是一蹦三尺高,捂着眼睛掩耳盜鈴,仿佛這樣那女人就會消失似的。
顧文敏顫聲道:“難道剛才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颛吉咽了咽口水,說:“不會吧,這一看就是個死人,死人還會唱歌?”随後看了看鐘恭,說:“小鐘,你去把她弄過來,看看是個什麼玩意兒。
”鐘恭又不傻,裝作沒聽見,眼觀鼻,鼻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