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還有什麼部位沒有收集齊?”她這話提醒了我,衆人的目光一時間就如同刷子一樣在男屍身上搜尋,手有、腳有、臉有、眼睛都有,還差什麼?
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屍體佝偻的身形上,猛然想到,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那就是屍體的肚子。
這麼一想,我戴上了手套,扣着屍體的肩膀往上一拉,讓他佝偻的身體豎起來,這一豎,其餘人都變臉了,豆腐捂着嘴後退一步,說:“腸子沒有。
”我聞言,明白過來,将手一松,說:“看來這雙屍局并沒有完全被破,還有一樣東西沒有集齊。
”
顧文敏神情帶上了憂色,說:“陳老爺子等人以此為據點,卻沒有再回來,莫非……莫非是在尋找最後一樣東西的途中出了岔子?”她所想的,正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一想到爺爺等人收集了這兩具屍身,卻失敗在最後一步中,我心裡霎時沉甸甸的,有種想把建造這琊山寶殿的人剝皮拆骨的沖動。
當然,那吳堰師早已經死了幾百年,沒準兒那蛇窩棺材裡的白骨,就是吳堰師本人的,死後被毒蛇占巢,也算他自作孽了。
還是颛瑞最先反應過來,開始謀劃該怎麼将男屍肚子裡的東西給弄回來。
事情回到了原點,我們不知道琊山寶殿的結構,因此也根本無法斷定,剩下的一部分東西埋在哪兒,或許,順着這條線索,我就可以找到爺爺的遺骨。
思來想去,衆人也不得其法,我隻能道:“還是按照原計劃吧,找一處高地,俯覽一下局勢再做打算。
”衆人在這風水局勢方面都一竅不通,這會兒也全權聽我的,正當我們打算離開時,鐘恭猛然發現,那女屍,不知何時,竟然轉了一下頭。
他向來沉穩可靠,一見此景,吓的驚叫一聲,将我們其餘人驚的齊齊回頭。
鐘恭不是沒見過粽子詐屍,因此短暫的驚吓過後,已經恢複過來,拔出了攜帶的冷兵器,一副女屍敢過來,就要辣手摧花的神色。
然而,讓我們奇怪的是,這女屍除了頭莫名其妙轉了一下,卻再沒有其它動作。
顧文敏心思敏捷,忽然說:“之前先是歌聲将我們吸引住,緊接着小窦又被不知名的東西推了一把,倒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刻意引我們進入這個地方,八成就是它了。
”
豆腐聞言,說:“莫非這位慘死的美女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我聞言,不由細看那女屍的臉,由于臉色青紫,漂不漂亮已經看不出來了,但單就臉型來說,是個漂亮的瓜子臉,此刻原本是對着鏡子的頭,微微偏向了左側,凹陷的眼窩,一對萎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左側的黑暗中。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隻見那地方有一根柱子,柱子上捆着布簾子,遮擋了一大半的視線。
那個方位之前我們還沒來得及探查,這會兒見女屍直勾勾盯着那個地方,我們幾人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朝着那個位置走去。
幾盞頭燈同時打開,光線還是很足的,随着距離的拉近那地方也顯露出來,是一張桌子,桌子邊環着幾個凳子,桌子上還有一些用了一半的鉛筆和一張白紙。
鉛筆?
白紙?
我心中一動,紙當然是用來記載東西的,這些鉛筆和白紙,想來是爺爺一行人留下的,能在這裡看見文字信息,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然而,湊近一看,我霎時愣住,隻覺得心頭怦怦直跳,這上面沒有太多文字,卻是一幅平面圖,頂部的地方,寫着琊山寶殿四個字。
顧文敏低聲驚呼:“是琊山寶殿的地圖,天呐,他們怎麼會有這個。
”
這是幅平面圖,畫的比較粗略,但我一看就是出自爺爺的手筆,因為考古工作者要經常繪制古墓的結構圖,因此在平面繪圖這一方面很拿手,即便這地圖潦草,但重要的地方也都标注的很清晰。
根據平面圖來看,整個琊山寶殿的構造,由六部分組成,為三進宮的格局,東西南三面,又有三座長方形的建築群拱衛,正中央的寶殿則如同故宮似的分為三處大的建築群,帶有很典型的明朝後期的宮殿式建築風格。
而我們此刻,便位于第一宮與第二宮的連接處,其餘宮殿建築以外的地方,則以點代替,看樣子都是些無關緊要之處,大約代表着園林草木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