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随着揭安嘴裡發出數聲急促的哨子,他肩膀上那隻黃的發紅的陰陽狐,鼻子忽然抽動了幾下,竟然猛的朝着顧文敏所在的帳篷而去,緊接着,帳篷中發出了一聲尖叫。
是肖靜的聲音!
我心裡打了個突,立刻拔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槍支,抄着武器就沖了進去。
帳篷剛一撩開,一個黑影猛的從裡面沖了出來,那黑影披頭散發,身形消瘦,卻力道十足,朝我猛的一撞過來,竟然将我撞的四腳朝天,摔了個屁股開花。
倒地的瞬間,我隻覺得頭頂一個黑影閃過,一股惡臭從鼻尖飄過,緊接着便是豆腐等人的驚呼聲,再接着便是槍聲,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安靜下來了。
我心裡的感覺就别提了,雖說剛才一切都發生的比較快,帳篷裡又是黑沉沉一片,但那身形,那酒紅色的頭發,不是肖靜又是誰?她……她竟然真的已經死了!
我趕緊爬了起來,便見豆腐等人齊刷刷舉着槍,對準我們白日裡擴寬的洞口。
豆腐一見着我,便說:“老陳,那是什麼玩意兒?嗖的一下子就鑽進這個洞裡去了。
這兒我們守着,你趕緊去看看你的正房和姨太太有沒有出事兒。
”
這會兒我也顧不得去糾正豆腐的叫法了,被他這麼一提醒,才從肖靜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心中猛然想起了一直沒有動靜的顧文敏,心裡咯噔一下,拔腿便往帳篷裡沖。
等我打開手電筒一看,卻見顧文敏脖子下一道腫起來的痕迹,雙眼緊閉,胸口不斷起伏,去不見出氣,我大驚,心知她是被人掐住脖子,這會兒已經堵氣了。
口語說的堵氣就是醫學上一種接近呼吸休克的狀态,落水或者被掐過的人基本都會出現這種情況,這種時候得趕緊做人工呼吸搶救才行。
我趕緊給顧大美女做心髒起搏,壓了幾下不見效,隻能深吸一口氣,開始嘴對嘴人工呼吸了,片刻後,總算是搶救及時,顧文敏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一看見我,二話不說,就摟住我的脖子默默流淚。
我心知她平日裡心理素質過硬,此刻會有這種表現,想必真是駭的不輕,一想到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她被‘人’掐着脖子差點兒掐死,我也不由得心下後怕。
光是想一想她的遭遇,心裡别提多難受了。
肖靜跟了我們一路,一直沒有害過人,怎麼今晚卻忽然對顧文敏下手了?
是時間上的巧合,還是說肖靜那晚的行蹤被我撞破,所以……
我一邊想着,一邊拍了拍顧文敏的後背,她也沒哭太久,片刻後在我肩膀上蹭了蹭眼淚,擡起頭時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嘶啞道;“她力氣很大,忽然掐我,身上有種屍臭味兒,我覺得她不是人……咳咳。
”她脖子受了傷,說話有些費力,我立刻道:“我都知道,别說了,休息一下。
”
顧文敏搖了搖頭,喉嚨吞咽了幾下,說:“不,她還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
奇怪的話?
不等我發問,顧文敏便露出回憶的神色,啞聲道:“我當時被掐的有些神智不清……咳咳……似乎聽到她說、說什麼活下去……信使什麼的。
”
活下去?
信使?
這是什麼意思?
顧文敏估計記的不太清楚,痛苦的搖了搖頭,看向帳篷外聚集的衆人,道:“她人呢?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看她現在比較虛弱,而豆腐那邊兒也似乎沒什麼異動,便大緻将事情講了一遍,顧文敏的驚訝可想而知,但我沒想到,她卻立刻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她速度那麼快,躲到哪裡不成,怎麼會躲到盜洞裡去?”
不愧是吃警察這碗飯的,觀察力還真是敏銳,我一時也有些納悶,心說莫非是因為變成了粽子,所以連帶着也喜歡鑽洞了?過去常有老屍打洞的說法,便是說一些老屍粽子,墓穴毀壞後,便會自己打洞,白天住在屍洞裡,晚上再出來活動。
老年間,如果忽然在某個山頭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大人都會警告好奇心重的小孩兒,不讓小孩進去,謊稱是大蛇的蛇洞。
事實上,蛇洞也确實有,但有些,或許就是屍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