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和職業有關,棺木上會有不同的圖案,由于隔得遠,我們看不太清楚具體模樣。
又往前走了一段,還是沒有到頭,這種感覺更詭異了。
地底之下陰氣籠罩,死屍密布,周圍死寂一片,隻有我們單調的腳步聲。
行走在這樣死寂的環境中,就如同真的走入了地府一樣,連腳步聲都不由自主放低了,這樣一來,死寂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我不習慣說廢話,隻是變得更加警惕起來,衆人的呼吸,随着逐漸降低的溫度粗重起來,這粗重中,還包含着不安。
最終,還是豆腐打破了沉寂,猛然唱起了歌: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
寒冬臘月喲盼春風
若要盼得喲紅軍來
嶺上開遍喲映山紅
…………
我心知豆腐是想用歌聲驅散恐懼,這大概是人的本能,不需要人教,小孩子走夜路害怕時,自然而然就會唱歌或者搞些動靜,大約人生來就是害怕黑暗和寂靜的,不過難為豆腐自命為藝術家,這破鑼嗓子聽的人實在耳心發麻,雞皮疙瘩直掉,這樣一類,這種陰森詭異的氣氛确實緩解了不少,衆人默契的決定先忍耐一陣。
就在此時,豆腐的歌聲猛然一頓,忽然道:“前面有燈光。
”不止他看見了,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在黑暗的前方,有一抹豆子似的燈光在跳動,那不是什麼青色的鬼火,也不是什麼巫咒的黑焰,而是十分正常的,黃色明亮的火光。
在這樣陰森寒冷的環境中,乍一看,讓人不由自主産生一陣暖意,但再一看,就會覺得不對頭了:這地底深處,怎麼會有火光?
衆人對視一眼,我踹了豆腐一腳,說:“繼續唱。
”
豆腐盯着遠處的火光,緊張道:“唱什麼?”
“随便,壯膽就行。
”
豆腐咽了咽嗓子,扯開便嚎:
大河向東流哇
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說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
衆人伴随着豆腐頗為‘雄渾’的歌聲,逐漸朝着那火光靠近,片刻後,這條大道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處圓形的平台。
這個平台十分古怪,左右各還有一條寬敞的通道,不知通向何處,在兩條通道的前方,各有一個跪坐着的古怪人俑,人俑擡着頭,臉上帶着面具,一左一右,遙遙對望。
而平台的正前方,則有一扇半開的石門,石門前還有一層綠色的粉末,幾乎鋪滿了整個平台。
那些粉末像面粉一樣,安安靜靜的緊貼着,我瞧不出是什麼玩意兒。
而就在瞧見粉末的那一刻,颛瑞猛的伸出手,一下子捂住了豆腐唱歌的嘴,嘴裡噓了一聲。
豆腐機靈的住了嘴,緊接着,颛瑞指了指那些粉末,壓低聲音,用極輕的語調說:“是重銅粉,碰上傷口後,傷口會腐爛,吸進去會起肺泡。
”我立刻明白過來,古人善于用機關,這重銅粉八成就是護門機關的一種。
這門是開着的,想必是爺爺一行人的傑作,因此門後的機關發動了,毒粉噴出來,噴灑了一地。
想到此處,我心裡打了個突,心說:瞧這毒粉的分量,爺爺那批人八成中招了。
緊接着,我立刻打了個手勢,說:“把裝備包裡的衣服都拿出來,除了眼睛,什麼都不要露出來。
”
衆人行動很快,将身體包了個嚴嚴實實,踩着地上的重銅粉,開始朝着敞開的石門而去,那光就是從石門後面傳出來的。
這粉末質地很輕,即便我們的腳步已經十分緩慢謹慎,但每踩一步,還是會有毒粉飄起來,它們細碎的跟煙霧似的,讓人防不慎防。
我們雖然全身都被保護了起來,但還算漏了一處部位,眼睛沒有保護起來,因此在這短短的距離中,我隻覺得眼部灼熱,疼痛難忍,其餘人也差不多,一眼看去,都是一副眼眶紅腫的模樣。
好在這段路并不長,衆人很快穿過這片有毒地帶,到了石門後面,我感覺自己眼睛不僅疼,而且視力都開始模糊了,其餘人也大多數如此,衆人也顧不得前進去尋那火光,趕緊解開衣服,将沾了毒塵的衣服扔在一邊,摸出清水沖洗眼睛,一番折騰,這才沒有變成瞎子。
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的清水是徹底告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