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扔了。
”豆腐忙不疊的點頭,聲音幾乎要哭了,說:“可是、可是這個面具我認得,就是我當初拿下來的那個。
”
我被豆腐的話說的後背寒毛倒豎,忙道:“你别瞎說,面具都長一個模樣,你怎麼知道是你當初那個?”
豆腐哆哆嗦嗦将面具拿起來,指着焦黑的面具,說:“上面有血,是我手上的傷口蹭上去的。
”衆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不需要包紮的小傷口,滲些血迹在所難免,我盯着豆腐手中的面具仔細一看,那嘴角的位置,果然有一抹非常淡的血痕!
這下子,我幾乎頭皮發麻,立馬從豆腐手中奪過面具,雙手一使力,啪的掰成兩段。
我們這邊的動靜,顧文敏等人早已發覺,如今見我将這面具一分為二,顧文敏驚訝道:“怎麼還有一個面具,哪兒來的?”她這話,讓我覺得不對勁。
首先,這個墓道比較狹窄,其次,我們的光源比較充足,顧文敏等人都走在豆腐前面,按理說,他們應該早一步發現面具才對,為什麼顧大美女反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顯然,他們并沒有發現面具。
難道……難道這個面具,是故意出現在豆腐面前的?
再一聯想那個鹽屍和帶着面具而死的颛吉,我頓時知道不妙,心中後怕,若我沒有在後方壓陣,豆腐會不會也和颛吉一樣,不明不白的被害死?
緊接着,我将自己的分析說與衆人聽,道:“這面具和颛吉的死脫不了幹系,如果我沒有估計錯,它的下一個目标是豆腐。
”
究竟是什麼力量這麼古怪?就算是粽子作祟,這麼久,粽子也該露面兒了吧?
但我們現在,除了确定這個面具以外,卻連敵人都不知在哪兒。
豆腐已經吓的臉都白了,片刻後,眼淚汪汪的看着我,說:“老陳,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架直升飛機,然後環遊世界,我死後,你記得給我燒一個。
”
我道:“你騎自行車都能擦到人家的寶馬,開直升飛機太危險了。
”我記得有一回,豆腐騎着那輛二手自行車去買顔料,他技術爛到家,恰好路邊有輛違停的四百來萬的X5,豆腐一不留神蹭過去,車身留下一道手臂長的劃痕。
豆腐先是傻眼,緊接着第二個反應就是跑,沒跑兩步,情急之下,自行車駛進了缺了井蓋的下水道,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顔料爆開從頭染到腳。
豆腐聽我提起這事兒,估計是勾起了痛心的回憶,說:“那我還是活着吧。
”
顧大美女一時又急又怒,說:“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扯這些。
”說着從包裡弄出一小塊固體燃料,說:“我看不保險,還是燒了好。
”這面具是木制的,抹上點燃料,打火機一點就着,須臾便剩下一小撮灰。
看着眼前的灰燼,我們才稍稍松了口氣,也不欲再待在這古怪的墓道裡,連忙往前趕路。
走了沒一陣,這墓道居然還沒有到頭,仿佛沒完沒了似的。
就在這時,豆腐停下腳步,蹲下身,撿起了一樣東西,轉身對着我,說:“老陳,我覺得……我被它盯上了。
”
他手裡拿着的,赫然是那個已經被燒毀的焦黑面具。
面具帶着詭異的笑容直勾勾盯着我,仿佛在嘲笑我們之前自不量力的舉動,嘴角邊那一抹血迹,像是剛剛喝了人血的鬼怪。
我倒抽一口涼氣,腦海裡嗡嗡作響,其餘人也停頓下來,墓道裡一時間沉寂無聲。
豆腐吓的說話都結巴了:“直升機我不要了,我不想死啊。
老陳,你不是自稱閻王見了你都要繞道嗎,趕、趕緊想個辦法,我們窦家就剩我這麼一根獨苗了,我要是死了,我爹媽鐵定要找你談話的。
”
我一聽他連爹媽都搬出來了,不由苦笑,看了看手裡的面具,心一橫,冷笑道:“它要跟就讓它跟着,我不信在我眼皮子底下,它還能作怪。
”接下來,衆人更加警惕,而那張面具,也被我穿透,挂到了匕首上,時時關注着它的動靜。
沒多久,我忽然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癢,像是有很多螞蟻爬一樣,忍不住伸手去撓,誰知才撓了一下,立刻發現,自己臉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層薄薄的黏糊糊的東西,我心下一驚,心知出了古怪,再去看匕首上插着的面具,猛然發現,漆黑的面具,竟然在刹那間變為了雪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