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都準備進入太陽石門的時候,一個人忽然開口了。
這個人是誰?
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爺爺陳思遠,爺爺說了一段話,由于血書上的内容殘缺不全,很多前因後果都沒有叙述,因此這段話在我聽來有些不明所以,他說:“天狗指路,預示的正是這幅日月圖,墓中黑日之地是大兇,不能進。
”什麼天狗指路,我是一竅不通,但黑日之地我知道。
葬者,乘生氣而禦陽,墓葬之類,凡是陽氣集中的地方,相對于死者,都是大兇之地,這個位置的陽氣,死人不待見,活人不能得,因此稱之為黑日之地。
大凡這類地方,都會以兇氣鎮壓,曆來都規劃為殉葬坑之所,因此容易孕育出兇物。
其中有人便說,你鬼王雖然見多識廣,但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你開口的份兒,究竟是選哪條道,還得讓査道士來決定。
這査道士挖蘑菇的技術平平,但勝在博聞強識,擅通易理,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墓葬風水衍伸千萬,卻都是以易為其總綱,是以査道士在當時道上名頭很響亮,不過他挑不了大梁,都得找人搭夥,夥伴時常換,是個獨來獨往的散盜。
這人在隊伍裡,和一衆能人比起來,本也算不得有多厲害,但經過之前推易一事,地位立馬水漲船高。
査道士被一衆能人擡舉,心裡飄飄然自不必說,當即便揮斥方遒,指點江山,說我輩學易,乃通天地之理,順應時勢之變,既預知兇險,就該退避,知後事而避禍,正是老祖宗研究易理最初的目地。
這一通海扯,講天說地,引古論今,之乎者也,不外乎是想說要避過東南方而已。
有了査道士的支持,爺爺一個人的聲音也算不得數,一行人立刻推門。
石門打開後,隻見裡面一股黑慘慘的霧氣氤氲不散,顯然是石門閉合之後,就再沒有打開過。
血書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根據一行人對于目的地的明确,我估摸着當時,他們應該是預測出了這個茲木國陵寝的結構,因此方向較為統一。
爺爺走在了最後,估計是對此并不看好。
由于人多,衆人是排着隊前進的,而這封血書的主人為人油滑,所以走在了最後,估摸着是想,真有什麼危險,前面也還有人頂着。
這想法救了他的命,剛進入石門,便聽前方傳來數聲慘叫,黑慘慘的霧氣中,昏暗不明的燈光下,赫然有一些人影行走其間,身形僵硬,頭發散落拖長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反射着蠟質的光輝,那是屍體表面的屍油。
不好,是行屍!而且數量太多了!
原來這石門後面,果然是一條殉葬坑,裡面不是牲畜殉,反而全是人殉,數量之多,幾乎要讓人懷疑,茲木國最後之所以會消失,是不是所有人都用來給地鬼王陪葬了。
衆人本是人多勢衆,但跟這麼多的粽子比起來,那就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隻能趕緊逃命。
隻可惜石門是反作用力,能開,但要想關上,就必須從裡面關,因此地宮裡都是用自來石關門的。
這兩扇石門沒有自來石,那就是用機關推動的,因此衆人隻能一邊兒抵禦粽子的襲擊,一邊兒掩護隊伍裡的機關手。
等到石門關閉時,已經是死傷慘重,足足有八個人,永遠的留在了石門後面。
剩下的人,有一半都是重傷,在當時物資匮乏的情況下,再不離開此處就醫,定然是必死無疑。
隊伍受到重創,沒人再敢去推那扇黑日之門。
査道人猛然醒悟,說命中注定,躲也躲不過,經此一次,他斷了一條腿,痛苦不堪,隻想活命,但深悉命理的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态,恐怕是不能活着走出這裡了。
緊接着,隊伍裡的組織人,也就是揭安曾經說的,那個面容平凡,臉上做過手腳的年輕人,立刻示意展開第二次行動,也就是要進入陰月之門。
他們一行人對地宮大緻結構比較清楚,通過一路的摸索,推斷出地鬼王棺椁所在的位置。
按照當時的情況,隻有穿過陰月之門,才能進入通往地鬼王棺椁的寝室。
要麼後退,要麼前進。
後退是死,而前進可以活下來三人。
如果運氣好,證明査道人蔔辭不準,或許都可能逃出升天。
剩下的人裡,有九人是重傷,有五人是輕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