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透着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就在此時,面具人忽然說了一句:“你是誰?”
我納悶了,覺得這人古裡古怪,但由于怒他是殺死爺爺的兇手,因此語言當然客氣不了,譏諷道:“陳懸,倒鬥的土夫子,目的就是要把地鬼王從墳墓裡扒出來鞭屍,以報我爺爺身死之仇!當然,現在多加了一個目的……殺了你!”
說話間,手裡的飛刀猛的射了出去。
這一手自徐福墓出來後,我就勤加苦練,雖然遠達不到爺爺筆記中所寫的快如閃電,百步外一刀斃命,但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我早有準備,因此這一發速度也是極快,便見銀光一閃,我以為會命中守墓人的喉嚨,誰知在我飛刀射出的同一秒,他的手就向上一擋。
下一刻,我瞧見自己的飛刀,被他穩穩的夾在了手中。
這幾乎是武俠電視劇中的一幕,就這樣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其實,我有爺爺留下的筆記,隻要刻苦練習,學會這手絕技也并非難事,因此飛刀奪命,在過去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本事,但白老四和我爺爺之所以會那麼有名,主要是他們一生用飛刀,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點很少有人能辦到。
相對的,飛刀易學,但這夾飛刀的本事,就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我嗔目結舌,隻覺得寒氣從腳底冒起,嗖嗖的往脊背上竄,心裡咯噔一下,心知到這步田地,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依仗的東西了。
别說救豆腐他們,恐怕我自己,就要自身難保了。
面具人夾着飛刀,一步步朝我靠近,而我則忍不住後退。
饒是我膽子再大,但在面對一個完全不可能勝利的敵人時,也不由得心虛氣短,一時滿腦袋都是亂麻,根本想不出什麼主意。
在實力面前,什麼主意都是白想,隻可惜我手裡頭沒有槍,之前雖然有槍支,但後續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使得我将槍支都轉移給了豆腐等人,連顧文敏最後給我的那支手槍,最後也還給了她。
這會兒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來今天不止我得死,豆腐等人隻怕也……
我心裡頭别提多難受了,害怕、不甘、憤怒以及無法報仇的無奈和怨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難以言表。
我緊緊盯着他的動作,以為他随時會發難,但誰知,他竟然又問了同樣一句話:“你是誰?”
同樣的三個字,他已經問了第三次,這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定了定神,覺得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我倆之間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三個字:你是誰。
他最初曾将我從肖靜手裡救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他一直不肯說,而現在,我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
似乎是因為我的身份。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陳懸,是個倒鬥挖蘑菇的土夫子,外行人鄙夷的管我們叫盜墓賊、土耗子。
這些我都已經告訴過他了,他現在又問一遍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對我的回答感到不滿意?這時,他見我沒有回答,又追問了一遍,目光依舊緊緊盯着我手裡被鮮血染紅的飛刀。
我心中一動,心想:莫非是這飛刀的原因?
這麼一想,便警惕的問道:“你見過這飛刀?”
守墓人搖了搖頭。
我心說也是,他口口聲聲稱沒有見過爺爺,那麼又怎麼可能見過爺爺的飛刀?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見他暫時沒有發難的打算,心下一松,便決定先拖延時間,再想想脫困的辦法,又道:“你當時為什麼要救我?”
守墓人說:“那個女人不是人,也不是地宮裡的鬼,不屬于這裡的東西,不能讓她進來。
”
我道:“那你為什麼願意放我離開?”
守墓人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我手裡的飛刀和我的臉上來來回回,忽然說:“我經常做夢。
”
啊?
我納悶,心說怎麼扯到夢上去了?但我有心拖延時間,便順着問下去:“夢見什麼?”
他又沉默了片刻,說:“夢醒了,裡面的内容就忘了。
”
我一邊想着脫困的辦法,一邊道:“然後呢?”
守墓人說:“我聽見她在叫你的名字。
”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勁嗎?難道他是因為我的名字才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