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踢,我沒有防備,人幾乎都被踹飛了,而且這一腳力道奇大,剛好踹到我小腹,我一時間倒在地上,疼的都爬不起來,這要是腳再往下移那麼一點兒,我這後半輩子就算廢了。
這個動作相當粗暴,要知道,顧大美女平日裡看起來十分溫柔,但那絕對是表象,人家是實實在在的警官,在一幫子警察裡也是頭頭,就豆腐那樣的能一個挑五個,如果被她的外表欺騙,那就太傻了,所以平日裡,與其說擔心顧文敏,不如說擔心那個慫貨多一點兒。
疼痛中,我的意識依然清醒,腦海裡閃過一個詞:鬼上身。
當然,這個詞兒我大多隻是在電影裡見過,連爺爺都沒有提過,因為軟粽子是陰,人屬陽,鬼上身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隻不過被現代的鬼怪電影給寫爛了,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鬼上身就跟吃飯一樣容易。
咱們民間說的鬼上身,其實叫撞煞,就是活人撞鬼,被上了煞氣,這時候就得請一些内行去驅鬼,其實驅的就是煞。
真正的鬼上身,并非一件易事,爺爺的筆記裡都隻是一帶而過。
我聯想到剛剛的情況,不由暗駭:難不成她是被這墓中那個惡鬼上身了?這惡鬼先是弄滅我們的燈,又上了文敏的身,這手段也太了得了吧。
情急之下,我強忍着疼痛,趕緊爬了起來,手頭的打火機這摔滅了,但好在豆腐緊跟着也亮起了打火機,黑暗中他顯然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見我捂着小腹,不由驚道:“老陳,咋的?流産了?”
我疼的嘶嘶抽涼氣,說:“是,流産了,趕緊的,找文敏。
“
爺爺就在豆腐旁邊,忽然不知看到了什麼,盯着我身後瞳孔猛然放大,我心知有異,連忙轉身,打火機的燈光十分微弱,身後卻是黑幽幽一片,哪裡看得清什麼東西。
但爺爺告訴過我,他長期生活在地底,有輕微的夜視功能,在微光中就能看見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我提了個心眼,情急之下拍了拍額頭的頭燈,沒想到它竟然亮了一下,雖然隻亮了一下就熄滅了,但我還是看到,在我前方不遠處,就是之前那個刻着古怪文字的地方,而現在,顧文敏背靠着那面墓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盯着我們,手裡頭赫然拿着一支槍。
是她的手槍。
而此刻,那支手槍卻并沒有對着我們。
她嘴唇微張,将槍口的位置咬住了一點,赫然将槍口對着自己的嘴裡,并且大拇指大搭在機扳上。
我腦海裡嗡鳴一聲,渾身的血液都冷了,而這時,隻亮了一下的頭燈又恢複了黑暗,我幾乎要懷疑,那個搗鬼的東西,是不是故意要讓我看見這一幕的。
情急和驚恐中,我和豆腐同時喊道:“住手!”
這時,豆腐手裡的打火機也被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陰風給吹滅了。
黑暗中,我隻聽到顧文敏依舊輕柔的聲音:“來抓我啊。
”
“砰——!”
猛然一聲槍響,在空寂的墓室中回響,聲音來自我前方的黑暗處,聽到槍聲的一瞬間,我雙腿就軟了,大腦如同被一支鐵錘擊中,整個人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這槍聲讓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下來,豆腐的驚叫聲卡在喉嚨裡,沒有完全發出來。
空氣中,有血腥味兒伴随着火藥的味道。
我大腦嗡嗡作響,片刻後,忍不住大叫一聲,猛的朝着前方的黑暗中沖過去。
緊跟而來的是豆腐,他重新亮起了打火機,昏黃的光線中,一個柔弱的身影躺倒在地上,血緩緩流淌出來。
豆腐喃喃說:“這是個夢。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因為這一刻,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希望睜開眼時,便如同豆腐所說,這是一個夢。
但我睜開眼時,文敏依舊倒在地上,身形一抽一抽的,仿佛經曆着極大的痛苦。
就在這時,爺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冒了出來,他說:“子彈好像不是打進嘴裡的,看,傷口在肩膀上。
”劇烈的打擊讓我思維和理智完全亂了,豆腐更是跌坐在地,神色蒼白的要哭一樣,爺爺的這句話就如同救命稻草,我猛的眨了兩下眼,仔細一看,果然,傷口在肩膀上,這不是個緻命上,所以她還在掙紮。
我的腦袋在瞬間恢複了清醒,說:“麻醉、止血、所有藥品都拿出來!”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