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在原地,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互相觀察着,擔心對方會忽然跳起來自殺一類的。
我一邊觀察,一邊理了理現在的情況。
現在可以知道,這棺材裡裝着的,不一定是個死人,很可能是個吸收了‘神燈’力量的東西,之所以是東西,是因為我覺得,那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而那個無形無質,卻讓人無法忽略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棺材中的地鬼王。
我可以肯定,此刻它還在關注我們,現在的平靜,隻是短時間的平靜,鬼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此處,我不禁又想起了爺爺那幫人。
十四年前,在開棺之後,他們百分之百和我們遭遇了同樣的情況,那時候,他們是怎麼做的?呂肅和另一個年輕人逃了出去,為什麼爺爺沒有逃出去?爺爺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
想到此處,我不禁又冒出一個疑問。
假如一直在搗鬼的,真的是地鬼王,那它在改變爺爺的思想後,為什麼不讓爺爺打開自己的棺材?又為什麼要讓爺爺成為一個守墓人一樣的存在?這不相當于根本不希望别人打開自己的棺材嗎?
難道說,改變爺爺的東西,與現在和我們作對的,根本不是同一個?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在等待的過程中,顧大美女有些虛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柔軟的身軀半靠在我懷裡,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能睡的舒服些,腦海裡卻始終糾結着那個疑問。
那個控制我們自殺的,顯然是希望我們開棺,而改變爺爺的東西,卻讓爺爺當了守墓人,守墓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斷絕了開棺的可能性。
這似乎是兩股不同的力量。
這時,豆腐又提出了一個疑問,事關個人生死,豆腐這會兒也不敢馬虎了,抱着腦袋冥思苦想,又道:“還有一個細節你們忽略了。
燈一共七個,地鬼王拿走了最後一盞神燈不知所蹤,也就是說,還剩下六盞,但咱們之前隻看到五盞燈,你們說,第五盞燈是什麼燈?又是被誰給拿走的?我估計……那燈肯定是被颛東來給弄走了。
”
豆腐這個猜測,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在了他身上,怎麼會聯想到颛東來?
豆腐見我們都看着他,于是攤了攤手,指着對面黑暗處的牆壁,說:“那上面的字,是颛東來翻譯的吧?這說明他沒有死在地下河道裡,而這裡又沒有看見他的屍體,那和呂肅一起逃出去的,肯定就是他了!”說到呂肅時,豆腐挺傷心的,嘀咕說:“我不相信,呂老大人多好啊,才不會幹這種事兒,肯定有誤會。
”
我氣的夠嗆,說道:“得了吧,都多長時間了,還被呂肅哄的暈頭轉向的,他那還叫好人?你忘了他偷八鯉鬥蛟鎮海石的事了?忘了他隐瞞真相的事了?還有那衛南京兩人,現在我懷疑,八成根本不是被蛟龍給吞了,估摸着就是讓他給弄死的,因為要想得到鎮海石,衛南京可是個巨大的阻礙。
”
豆腐屬于把什麼都往好處想的,十個人在他眼裡,有九個都是善良的,我這麼一說,他還是有些糾結,說:“你别把人都想那麼黑暗行不行?忘了在玉橋下的深淵裡,那蛟龍出來的時候是誰救你的?他為了救咱們,自己跑去送死了,那是真真切切的送死,能裝出來嗎?我不相信他是那種人,你不能用你黑暗的思想衡量周圍的一切。
”
豆腐這話踩到了我的痛腳,我冷笑,道:“我黑暗,姓呂的是他媽的天使?姓窦的,你他媽的能不能長長腦子。
”
豆腐勃然大怒,道:“你居然說我沒長腦子,我最讨厭别人侮辱我的智商,陳懸,你惹怒我了,徹底惹怒我了,從今往後,咱們絕交!”
“……”
“喂,你怎麼不說話,沒話說了吧!”
我道:“我們已經絕交了,沒話跟你說,我不和蠢蛋說話。
”
顧大美女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聽我們說話,片刻後打了個哈欠,說:“好了,你們倆加起來都五十多歲了,别為了一個外人鬧别扭。
”她看了看手表,說:“時間好像差不多了。
”經這一提醒,衆人将目光細想棺椁細縫處,果然便瞧見了一些赤紅色的物質化。
我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張,将之收集起來疊成一個密封的小包貼身而放。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