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這些記憶,也尤為清晰。
紅岩石上,有很多刻上去的壁畫,由于年代久遠,很難辨認出具體形象,在司太平看來,那像是一些抽象畫一樣,有些像人,有些像三角,有些是重重疊疊的圓圈,完全看不出頭緒。
但陳詞很認真的拍了起來,心無旁骛,司太平就去周圍弄些吃的。
陳詞一直工作到晚上,通過不同的角度拍攝,到了紅日西墜之時,才終于收起相機,兩人吃着烤魚,在火堆旁沒有說話。
忽然間,陳詞擡頭看了看天,說了一句司太平聽不懂的話:“這一切,比我想象的更複雜。
”直到今天,過去了二十七年,司太平從一個磚廠工人,混成了風水大師,也依舊不能明白陳詞的意思。
第二天,兩人就踏上了回程,回去的路上,陳詞更加沉默,司太平隐約察覺到,這次的行動,陳詞或許沒有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
回村時,陳詞付了錢就要離去,司太平急了,攔住他說:“師父,我怎麼辦?”他隐約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陳詞一走,那扇大門就會永遠關上。
陳詞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他,道:“讓開。
”
司太平頂着巨大的壓力,說:“不讓,你帶上我吧。
”陳詞眯了眯眼,沒說話,而是微微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往後看,司太平回過頭,看見了自己的父母焦急不安的眼神。
陳詞的意思很明确,你走了,他們怎麼辦?
司太平一咬牙,将陳詞給的兩百塊錢全部交給了父母,帶上幾塊錢零錢在身上,對父母許諾說一年後肯定回來。
陳詞也沒有理會,任由司太平跟着,下了火車後,司太平沒錢了,已經跟不上了。
望着這個不熟悉的地方,以及陳詞冷漠的背影,司太平這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陳詞的無情。
他既覺得難受,又覺得後悔,既舍不得那扇大門,又舍不得家裡的父母。
就在這時,他發現陳詞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微微側頭看他。
對于尋常人來說,這或許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回頭嗎,但司太平已經很了解陳詞了,他不會回頭去看一個并不重要的人,這個回頭的意思很明顯,陳詞在等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跟着陳詞跑了很多地方,陳詞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但往往都無果,半年後,陳詞給了司太平一個地址和一些錢,以及一封信,他對司太平說:“我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也沒有時間教你,帶着這些去找這個地址上的人,他會安排。
”
緊接着,陳詞上了火車。
這是二人的最後一次見面,一轉眼,便是二十七年。
司太平已經喝的有些多了,他說:“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那麼一個改變人生,到死都不能忘的人。
”他沒有提陳詞将他托付給了誰,隻說學有所成後,也曾經試圖尋找過陳詞,但一直無果。
我靜靜的回味着這一段往事,腦海裡模模糊糊勾勒出陳詞的影子,這個影子,卻和我再徐福墓裡遇到的啞巴重疊在了一起。
但就如同林教授當時所評論的那樣,陳詞像個不是人的人,而啞巴至少是有人氣的,他們兩個不會是同一個人。
但世間為什麼會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
我在思考啞巴和陳詞的關系,司太平繼續絮叨,他身材發福,比較胖,雖說五十多了,但胖的人一般顯年輕,因此看起來隻有四十歲出頭,頭上也看不見白頭發。
通過他的絮叨,我大概知道了他後來的經曆,陳詞将他介紹給了一個姓古的風水大師,這位大師和陳詞是什麼關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飯後,司太平喝的醉醺醺的,我把他扔酒店,自己便離開了。
此刻是日落時分,我将那地陰煞的事跟鐘恭說明,兩人決定事不宜遲,今晚就動手。
此刻是下午的四點鐘,下鬥的裝備都是現成的,我們将東西搬到了窦家别墅,事先給窦老頭通了氣,他給胡阿姨放了個假,别墅裡就我和鐘恭二人。
我們便睡覺休息,準備等到晚上十一點左右,四下萬籁俱靜之時再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