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豆腐的蹤影。
整件事情發生到現在,過去不到四十分鐘,他們應該還沒那麼快對豆腐下手。
我發現,越靠近後面的籠子,裡面的人體保存的越好,存放室呈長方形,沿着鐵籠子一路往下走,我猛然瞥到了一抹藍色,是豆腐衣服的顔色。
我趕緊走到哪鐵籠子旁邊,一看,裡面躺着的不是豆腐是誰,他額頭的傷應該做過簡單的處理,被關在這種地方,估計已經吓傻了,看到我時,好半晌才叫出來我的名字,緊接着跟着周圍那些東西一起喊:“放我出去。
”
我道:“别急,我馬上把你弄出來。
”鐵籠子上了鎖,但鑰匙卻不知在什麼地方,我看了眼粗大的鎖頭就知道自己弄不開,一時間急的血液倒流。
豆腐趕緊說:“裡面……鑰匙在裡面。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走了兩步,便看到一個帶着防毒面具,正在睡覺的人趴在桌子上,桌子旁邊放着鑰匙。
他大概習慣了存放室這種鬼哭狼嚎的聲音,又或者給自己做了什麼隔音設施,因此睡的很死。
我心中早就憋着一股邪火沒地兒發洩,見此情況,立刻掏出了槍,對準那人的腦袋扣下了機闆。
對待這些人,已經不用講什麼法律和良心了。
砰的一聲槍響,緊接着便是腦袋開花,一陣紅紅白白的東西濺了出來,那人在死的瞬間,閉着的眼睛便瞪大了,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鑰匙隻有一把,我拿了鑰匙,給豆腐打開籠子,他連忙爬出來,雙腿直哆嗦,說:“這、這地方不是人待的,我們快離開這兒。
”豆腐受驚不輕,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幾乎站不穩,我扶着他往外跑,沒兩步,豆腐忽然停下來,說:“等等,把它們也放出來。
”
我又是氣,又是無奈,說:“這時候就别發善心了,這些不是人,它們已經死了。
”我這話引起了這幫試驗‘信使’的瘋狂,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号在存放室裡的回蕩。
“我們沒有死。
”
“我們是活人……”
“救命,放我們出去……”
這些人應該都是被這個研究室,通過一些不法方式弄進來的無辜人,确實可憐,但死人與活人的界限很明确,看看肖靜後來都幹了些什麼,就能想到把這些東西放出去的後果,沒準兒一打開籠子,我們就得先被撕碎了。
因此任憑這些籠子裡的人痛苦哭号,我不為所動,扯着豆腐走到鐵門邊,準備将鐵門打開。
豆腐猛地伸手阻止我,說:“把鑰匙給我。
”
我怒了,道:“你又想幹什麼!”
豆腐瞪着我,額頭的紗布滲着血,氣喘籲籲的說:“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是被害成這樣的,我們不能放下它們不管。
”
我道:“我隻知道,它們現在不是人。
”
豆腐吼道:“不是人又怎麼了!”
聽完他的這句話,我不由覺得好笑,不是人怎麼了?這話也隻有豆腐能問的出來,于是我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是活人,它們是死人,你說呢?”
豆腐抿了抿唇,猛地從我手裡奪過鑰匙,朝着附近的鐵籠子奔過去,我驚的頭皮都炸了,千鈞一發之際,猛地撲過去,将準備開鎖的豆腐壓倒在地,這下子我是真火了,善良是個好東西,但這種無腦的善良,讓我想掐死他,于是我将人壓住,遏制住豆腐的脖子,說:“我說什麼,你就做,要是再敢胡來,從今往後,咱們分道揚镳!”
馮鬼手說的沒錯,豆腐的性格不适合這個圈子,最終的結果,不是他拖累我,就是我害死他,我就這麼一個兄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豆腐聞言呆住了,說:“分道揚镳……?”
我說:“對,分道揚镳。
”
豆腐眼眶紅了,喘着粗氣,啞聲說:“可是……我的鄰居告訴我,它馬上就能湊夠錢給癱瘓的媽媽做手術了,它想回家。
”豆腐說的鄰居,是關在他旁邊籠子裡的一個長滿屍斑的男人。
我承認,我這個人比較心狠,習慣從現實角度看待問題,但也不是鐵石心腸,豆腐這麼一說,我心裡哪兒能不難受,緊接着,他又說;“你先跑吧,我斷後,我要救它們。
”
我道:“放它們出來以後呢?”
豆腐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就這樣走出去,我會一輩子過不踏實的。
”
…………
………………
須臾,我從豆腐身上下來,放開遏制住他脖子的手,說:“開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