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裡,呂肅讓人帶了話,他說可以弄我出來,但唯一的條件是,我和你的事兒,得一筆勾銷,不能找你麻煩。
”
我不動聲色聽着,心裡卻暗自琢磨,這呂肅打的什麼算盤,他為什麼幫我這一把?要知道,如果馮鬼手真的對付我,我以後在這個圈子裡,就很難立足了。
馮鬼手見我不吭聲,嗤笑一聲,說:“我賣他一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去了,行了,我也沒别的事,青山不過,綠水長流吧。
”說完晃晃悠悠,起身欲走,我側身将人一攔,笑道:“别急,你的話應該還沒你說完。
呂肅如果不救你,你就得在局子裡待下去,他如果是為了給我做人情,完全沒有必要救你出來,所以,除了這個交易,應該還有其它條件吧?”
馮鬼手雙手環胸,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說:“是有,但跟你沒什麼關系,這是我和呂肅的私人交易。
”說完,便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呂肅那邊的電話始終處于無法接通的狀态,豆腐的腦震蕩都出院了,眼瞅着氣溫一天比一天低,時間一晃而過,就要過年了,呂肅那邊卻全無消息,漸漸地,我也懶得去想了。
轉眼便是過年,深圳這邊氣溫驟降,不過比起北方還是暖和很多。
年後一段時間,古玩市場比較清冷,古玩城裡密密麻麻的地攤收了個幹淨,顯得十分冷清。
我們也忙一年了,豆腐提議說出去樂呵樂呵,一會兒說去東莞,一會兒說去天上人間,沒個正經主意,我懶得理他,翻着地圖準備尋摸個地方,就在這時,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人影,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圍着一條紅圍巾,兩隻手擰滿了禮品,彬彬有禮的說:“新年好。
”俨然是來拜年的。
禮數這麼周全的,不是呂肅又是誰?沉甸甸的兩包東西,我看着都覺得手痛,一時也不好發作,起身接過禮品,端茶落座,互相說了幾句吉祥話。
呂肅也不拐彎抹角,喝了口熱茶,說:“現在才來,估計你們是在背地裡罵死了我吧?”
豆腐嘿嘿一笑,說:“哪兒能,這幾個月過的可舒暢了,有吃有喝有錢還不用下鬥,哪有空罵你。
”
呂肅呵呵一笑。
說:“看出來了,幾個月不見,你又胖了十斤吧?”豆腐一慫,說:“男人的魅力不是靠身材來衡量的。
”
我道:“沒錯,是靠食量。
”
豆腐說:“你能不能别在外人面前拆我台。
”
呂肅哈哈大笑,說:“你這麼說我可太難過了,咱們好歹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還拿我當外人?哈哈,咱們言歸正傳,就說說三個月前的事兒。
”他将目光轉向我,開始說起了離開研究所後的經曆。
得知白斬雞被弄進了局子裡,呂肅反倒覺得不妥,畢竟這對他沒什麼好處,反而會給他的調查帶來不利。
趁着趙老頭還沒被掰倒,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于是直接找到了趙老頭商量。
原本呂肅是不想這麼直接的,因此一直從側面調查,才拖了好些天,而由于那次研究所的變故,兩人就隻能正面交鋒了。
呂肅直言不諱,詢問帛書地圖的下落。
趙老頭精明如斯,立刻說:“陳懸告訴你的?你們是什麼關系?”
呂肅微笑說:“朋友,出生入死的朋友。
”
趙老頭對呂肅是有些畏懼的,呂肅交友滿天下的事兒,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的罪他的下場,也不是沒有例子。
趙老頭雖說自視甚高,面對呂肅,也還是比較客氣,依舊說東西被偷了,呂肅也不逼問,微微一笑,又道:“那我們換個話題,您這一次研究的信使,不知道是做什麼用途?”
趙老頭有些不樂意,說我研究信使關你什麼事兒,用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這兒裝什麼傻。
當然,趙老頭的原話自然不是這麼說的,他一邊兒忙着給兒子跑關系,一邊兒給自己洗清污水,忙的焦頭爛額,這種關頭,更不敢得罪呂肅這号人,因此原話客客氣氣的饒了個九曲十八彎,在此就不細表,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
我們一直猜測,他研究信使,主要是想了解這種信使‘複活’的原理,但呂肅在聽完趙老頭的推诿後,卻微笑着問了個十分犀利的問題:“那麼,有一批信使,被你派往了雪龍山,又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處,趙老頭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呼吸急促,雙目圓瞪,嘶啞道:“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