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不知道,呂肅也不知道,因此呂素找到了趙二爺。
這話問出,趙二爺呼吸都急促起來,呂肅微微一笑,說:“二爺,這些年你一直在搞什麼東西,你我心知肚明,現在忽然弄一幫信使,說其中沒有事兒,鬼都不信,我今天也是誠心誠意的過來,二爺你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雖說現在落了難,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隻要多活動活動,損失一些财帛,也就息事甯人了。
”
趙二爺自然知道呂肅這話的意思,現如今,他上面的靠山,礙于顧文敏父親那邊的阻力,不好出面,而這一頭,又是證據确鑿的,要想擺平這事兒,把自己的兒子給弄出來,需得費不小的代價,這已經算最好的結果了。
可呂肅話雖然沒有明說,趙二爺卻明白,如果加上呂肅的勢力,這種關頭,再來個火上加油,雪上加霜,那自己趙家在幾方聯合打壓之下,那就算是完蛋了。
這姓呂的,說話不帶髒字,連句威脅的言語都沒有,一時卻把趙老頭逼到了懸崖邊上。
趙老頭點上煙杆,狠狠吸着裡面帶着罂粟的特殊煙葉,目光直直的和呂肅對視,呂肅微笑着,足足十來分鐘,趙老頭那鍋老煙才到底,他放下煙杆,在煙霧缭繞的房間中,啞聲說道:“呂肅,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苦苦相逼。
”
呂肅面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目光中含着尊敬,仿佛在注視自己的父親,柔聲道:“老爺子,您聲名赫赫,我對您十分敬重,不敢說苦苦相逼的話。
隻是,一來,那份帛書事關陳兄弟的身家性命,我與陳兄弟二人既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就該幫一把;二來,這帛書上的内容,與我自身的目的也有一些牽連,我并非刻意來為難與您,說到底,咱們這圈子本就小,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又是個晚輩,如果不是事出無奈,今日是絕對不會來打擾你的。
”
趙老頭冷笑了一聲,說:“話說的可真漂亮,我是送了一批信使進入雪龍山,但和那份帛書可是一點關系沒有,我說過它被人盜走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說完,他閉上眼睛,躺在了椅子上,一向精光熠熠的眸子,疲憊的阖在了一起。
呂肅帶着笑意的臉,終于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傾身上前,道:“老爺子,您在好好想想,既然帛書是被人偷了,總該有嫌疑人吧?有哪些人知道你手裡有這份兒東西?”
趙老頭睜開眼,報了一串名字,其中就有我和豆腐,剩下的,大多是二十多年前跟随他去巨耳王墓那批人,這時都步入老年行列,大多退休在家,隻有他們的一些子輩,還在趙老頭手底下做事。
呂肅将這些人挨個兒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轉身回去調查此事,由于人數衆多,要一個個摸清這些嫌疑人的根底,着實不容易,花費了很多時間。
當事情告一段落時,兩個最大的嫌疑人被過濾了出來。
他們一個,綽号叫‘黑狼’,一個綽号叫‘哨子’,年輕時,一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一個機靈敏捷,詭計百出,跟着趙老頭走天下。
混到如今雖然年老,但也都是身價不菲,隻不過畢竟來路不正,又或者年老心虛,因此平日裡很是低調。
之前那一夥人,要麼後來出了事兒早死,要麼已經轉投其它人,要麼都已經走的很遠,金盆洗手。
唯有這兩人,一直留在深圳,跟趙老頭保持着密切的聯系,而且還有人手跟在趙老頭身邊,是最大的兩個嫌疑人。
于是,呂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将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這二人身上。
但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接到啞巴的消息,說趙老頭的兒子已經被弄出去了,而趙老頭,則關閉了所有的灰色産業,隻留下一些漂白的經營還在繼續。
呂肅立刻覺得不對勁,這段時間将精力都放在了黑狼和哨子身上,沒想到趙老頭竟然這麼快就将事情給解決了,而自己的眼線也沒有通知,看樣子也是被買通了。
啞巴接着道:“他們去了雪龍山,失蹤了。
”
呂肅在電話另一頭深深吸了口氣,随後笑了笑,說:“調虎離山計,趙二爺這一招玩的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