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大呼不得了,呂肅此人實在是厲害,我明知他是個笑面狐狸,明知他是個心狠手辣,面上說一套,背後做一套的人,但現在,我幾乎沒辦法生出什麼厭惡感。
如果說之前呂肅在我心裡的好感度為百分之二十,那麼現在已經升為百分之八十,即使我明知道他不是個好貨。
我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都說他的人脈網可怕了,他是個讓敵人都會産生好感的人,是個明知道跟他在一起會被坑,卻不由自主欣賞他的人、
我一時無言。
而豆腐此刻聽呂肅言明了這機關的用途,早已經兩眼發光,立刻将那東西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又将暗箭埋了進去,做了個試驗,瞄準我那個高仿宋代天青方口瓶。
我來不及阻止,耳邊聽到嘶的一聲響,一道黑光射出,那花瓶沒有碎,隻是瓶身多出了一個筷子粗細的洞。
暗箭穿過瓶身,直直射到了牆壁上。
我真正見識到這暗器的威力,也是瞠目結舌,緊接着便想到了一個問題:我這十多萬收來的瓶子,以後還怎麼賣?天殺的,我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怒火,否則就要忍不住把豆腐給砍死了。
呂肅這一份大禮,着實讓我和豆腐折服,我們倒鬥挖蘑菇的,錢好賺,命卻不好保,馮鬼手之前說的話,就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如今,豆腐有了個趁手的家夥,保命的幾率算是大大增強了,至少讓我安心些。
試驗完暗器,呂肅笑了笑,将話題帶入正軌。
卻說他被趙老頭子擺了一道,幸虧啞巴提醒,這才反應過來。
趙老頭的生意雖然在繼續運作,但人以及白斬雞,卻消失個無影無蹤。
任誰都能看得出,那雪龍山裡,肯定藏着什麼秘密,而趙老頭故意用帛書為引,将呂肅引開,這個秘密,隻怕也與帛書有關,于是呂肅計劃,立刻入雪龍山尋人。
但時至隆冬臘月,終年積雪的雪龍山,更是天寒地凍,白雪皚皚,旅遊景區都封山不準遊客進入了,氣候條件可想而知,在大冬天裡,進入雪龍山深處,無異于找死。
呂肅和啞巴商議,即便要找人,時間也隻能延後了,至少得等到春天。
而在這段時間裡,呂肅将趙二爺那邊嚴密監視起來,一但趙二爺等人出現,便會立刻收到消息。
現如今,已經是二月,趙老頭幾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離奇的是,他經營的産業,卻依舊運轉正常,因此這段時間,呂肅便開始以此為線索往上追查,終于查到了一個關鍵人物。
這人是趙二爺的得力幹将,與死去的衛南京齊名,但由于衛南京活着時,比較受趙二爺青睐,因此一直和衛南京不對頭,心裡也暗暗不滿趙二爺對自己的不公。
這人叫于勁川,呂肅潛入他家時,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詢問趙二爺的事。
這人忠誠度不高,再加上呂肅這厮,實在是玩弄人心的好手,沒多久便招了。
那帛書,果然在趙老頭手裡。
而趙老頭之所以研究那一批信使,這次又失蹤在雪龍山,也和那份帛書,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坦白給了呂肅。
趙老頭手裡有一份帛書,哪裡來的,有什麼用,于勁川這些人,自然都不清楚,但唯一清楚的是,趙老頭一直想破解帛書上的秘密。
他曾将帛書上的内容拆分開來,先後找了很多文字破譯人員進行解讀,但都沒什麼收獲,直到一位蒙古族出身的同行出現,才發現一絲端倪。
那位同行看完後,思索片刻,說帛書上面的圖案,是一副地圖,但這地圖和普通地圖不一樣,它隻有主體,沒有具體的地點,而旁邊的文字,很類似薩滿的‘神語’,嚴格意義上講,神語不算是一種語言。
這種神語通過翻譯後,可以填充在地圖主體上,形成一副完整的地圖。
内蒙在某一時間,曾經是薩滿教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因此,趙老頭派人去内蒙,尋找厲害的薩滿師父,進行文字破譯,于是于勁川去了内蒙,由此,牽扯出了帛書中所隐藏的巨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