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粽子是不會說話的,這個臉已經爛了一半,肉被凍成青白色的人,應該是一個信使1
我被驚的不輕,這時也明白,剛才聞到的惡臭,不是什麼糞便味兒,而是從信使身上發出來的,隻不過這裡溫度比較低,因此屍臭不太濃郁,讓人一時沒有察覺出來。
仔細一看,他整個人陷入了一個豎狀冰洞中,并沒有冰封之類的現象,按理說應該可以自己爬出來才對,但他現在的情況,似乎無法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信使和粽子不一樣,他們是有語言、有思維的,再說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除了剛才那一瞬間的驚吓,這會兒也沒有其他感覺了,便問它:“你是趙二爺的人?”
他臉上的肉有一半都爛了,眼珠子也隻有一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用一種極其痛苦的聲音,雙手抓撓着,說:“救我,救救我。
”
我瞧他的模樣,似乎也沒有危險,更何況信使‘續命’,得找親近的人下手,比如父母、妻兒等等,這實在是一個很變态的東西,因為要想‘活’下去,就得殺自己最親近的人。
我和眼前的信使沒什麼關系,所以他殺我也沒用,應該不會升起什麼歪心思。
于是我說:“我救你出來,不過你乖乖配合,事後可别給我找麻煩。
”
它點了點頭。
正當我的手靠近它,準備将它拉進來時,它腐爛的臉忽然猙獰起來,對我說:“快躲起來,它回來了,快!”我被他恐懼到幾乎猙獰的臉給驚住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跑到拐角處躲起來,關閉了燈光,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槍。
它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不過連信使都會中招和恐懼的東西,我必須得更加小心。
想到此處,我蹲下身,側耳傾聽着前方的動靜。
燈光一關,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耳裡隻聽到一陣咯咯咯的聲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接着才明白過來,這是那個信使恐懼時牙齒顫抖的摩擦聲。
我的心髒忍不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是什麼,讓信使如此恐懼?
這一刻,我忽然有些感激這個信使,因為它至少提醒我躲起來,否則我恐怕就要和它面對一樣的東西了。
此時,伴随着信使咯咯咯的打顫聲,從遠處,還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正朝着信使所在的方位逼近。
那聲音,就像魚在案闆上掙紮的彈跳聲,又想是一個大腳的人,赤着腳走路時,腳掌發出的啪嗒聲。
聲音來的很快,幾乎沒幾秒,就到了信使邊兒,我鼻尖幾乎已經可以聞到一陣腥味兒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不等我往下響,冰洞中忽然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
這聲音來的太突然,讓我驚的後退一步。
這一步霎時間鑄下大錯,我頭上的頭燈,因為一路的爬行有些松弛,這一下頓時掉到了地上。
我确定,肯定是那該死的詛咒在作祟,因為頭燈掉地上,不僅發出了吧嗒一聲,而且燈光還瞬間亮了。
我口舌發幹,渾身的肌肉都緊了。
而此時,我也徹底看清楚了那個讓信使極其恐懼的東西。
那真的是一個人,一個腳很大,渾身光溜溜的人,隻不過這個人的皮膚是赤紅色的,上面還有很多墨綠的花紋,像符咒一樣,至于臉部,則浮腫不堪,像泡漲了的屍體一樣。
此刻,它手裡抓了一塊爛肉一樣的東西,正要往嘴裡送,目光一轉,那個信使被提溜出了一般,另一半臉上的肉,也沒了……
我幾乎想要吐了,但理智告訴我,這時候吐是最傻的行為,因為此刻,那東西停止了進食的動作,一對脹鼓鼓的死魚眼直勾勾盯着我。
幾乎是在瞬間,我就開槍了,不顧一切的朝着它射擊。
“砰!砰!砰!”激烈的槍響,完全不節約子彈的打法,劇烈的槍聲,被冰洞的構造無限擴大,震得我自己都耳朵發麻了。
我相信,這裡的動靜,呂肅他們肯定聽到了。
别說槍聲,就信使剛才那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都足以讓他們聽到了。
但我這猛烈的槍擊并沒有起作用,因為它的皮膚,就如同橡皮一樣,所有打上去的子彈,竟然都被反彈了出去。
我頭皮一炸,覺得雙腿軟成了面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