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把我的臉給舔了一遍,這才啪嗒啪嗒的走開了,似乎沒有要吃我的意思。
我的頭頂還亮着,因此能看到周圍的幻覺,那東西走開了。
這時,我又聽到了信使的聲音,它說:“這地方,不止它一個,它是用唾液在留記号,标明獵物的所有權。
”
我立刻将臉在肩頭的衣服上蹭了兩下,雖說味道蹭不掉,但好歹把那些黏糊糊的口水給蹭掉了。
看來,這個信使被困此處,已經很長時間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你知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信使說不知道。
它擁有活人一樣的思維,當然,前提是不能去看它的真面目,信使接着說:“我以為你能救我出去,你也完蛋了。
”我冷冷道:“我還有同伴,他們很快就會來。
”
信使聞言激動起來,說:“要多久才能找到這兒?我估計那個東西,半個小時就會回來。
”
我心中一驚,雖說我找到這兒,耗費了很長時間,但我後來在正确的道路上都做了記号,因此呂肅他們要進來,大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時間上沒什麼問題,于是我問道:“你确定是半個多小時嗎?它去幹什麼了?你怎麼知道它什麼回來?”
信使說:“我在這裡,已經三個月了……它去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每半個小時左右會回來一次,有時候隻是重新舔一下,有時候會、會吃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都三個月了,你還沒被吃光?”
信使說:“我們的再生能力很強,但……但我已經越來越虛弱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真的被吃幹淨了。
”它将幹淨兩個字強調了一下,聽得人有些冒寒氣。
我可沒有信使的再生能力,相比之下,承受痛苦的能力也無法和信使相比,如果那東西也在我臉上抓一塊肉去吃……
光是想一想這個場景,都能讓人心驚膽顫了。
我猛然明白過來,現在所待的這個豎形的冰洞,應該就是那東西的食物儲藏室。
信使緊接着說道:“不過你放心,它進食的間隔時間很長,十個小時内你是安全的,不過你臉上的口水千萬不要擦掉,因為還會有别的東西闖入這個領地,如果沒有那個标記,它們就會吃你。
”
我靠!
我幾乎要暈過去了,心說你他娘的不早說,老子早就在衣服上蹭幹淨了!我低頭一看,好在沖鋒衣不吸水,因此蹭上去的粘液,還有不少都還呈現液體狀,黏黏的挂在肩膀上。
這會兒也顧不得惡心了,趕緊又低頭,将這些東西重新往臉上蹭。
這感覺别提多窩囊了,我就盼着呂肅他們趕緊過來。
之前的戰況那麼激烈,他們絕對能聽到動靜。
老煙槍那些人比較滑頭,可能會玩什麼花招,但呂肅和豆腐,絕對會趕過來。
隻要有呂肅就足夠了,當然,豆腐最好還是在下面待着,他屬于烏鴉嘴外加拖油瓶體質,如果有他在,我覺得自己被救出去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總算蹭了一些在臉上,時間也過去了十來分鐘,期間,我又看到了一個赤紅色的人,和先前那顯然不是同一個。
稍微矮小些。
我頭上戴着頭燈,它大約沒有見過光源,因此瞬間就将那雙浮腫的灰白色眼球給盯着了。
它圍着我轉了兩圈,最後抽動鼻子嗅了嗅,龇牙咧嘴,一副想吃我,又不敢吃的模樣。
我驚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屏住呼吸,生怕它一個不遵守規則,一口咬過來。
好在信使說的沒錯,這東西耽誤了一會兒,就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我松了口氣,估摸着時間,心中激動起來。
呂肅等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五分鐘之内就會到了。
我将頭轉向來時的位置,迫切等待他們的到來。
這都得益于我個頭夠高,所以頭能露出來。
那信使估摸着比較矮,所以整個兒都陷在冰洞裡。
不多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緊接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前面有關,肯定是老陳。
“
我心下一喜一驚,喜的是人總算來了,驚的是豆腐這個烏鴉嘴也跟來了。
見到燈光後,他們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出現在拐角處。
緊接着,我和豆腐對視,豆腐如遭雷擊,嘴唇顫抖道:”頭……頭,老陳隻剩下一個頭了。
”
我其餘部位都在冰洞裡,從他們那個位置看過來,我确實是隻剩下一顆頭在冰面上,就跟我不久前看到信使那雙手一樣,還以為是一隻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