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為是豆腐在為自己找借口,于是也不做理會,正打算轉身将那黑燈拿回來,卻見白斬雞放在鼓身邊緣的屍體,随着鼓身的顫動,開始往下滑,不等我靠近,白斬雞的屍體,連同那盞黑燈,都摔了下去,
我心裡打了個突,往下一看,隐約能看到白斬雞的屍體,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躺在下發的冰面上,至于黑燈,體積太小,則看不見了。
這會兒,不斷有冰錐往下掉,我也沒辦法調頭了,隻能一邊責怪豆腐拖後腿,一邊兒往冰洞深處跑。
跑到深處一段距離後,那震耳欲聾的鼓聲一下子便小了許多,而我們眼前的冰洞,也有最開始的一人高,開始呈放射狀擴寬,能看到十分明顯的人工痕迹。
我們手裡的探照燈還是啞巴之前所留的那一支,使用的時間較長,電源也比較弱了,燈光的射程并不遠,我估摸着,自己和豆腐這不帶歇氣兒的一番狂奔,至少出去了百來米,也就是說,這條冰洞已經有百米長了。
而這時,光線的盡頭處,赫然出現了一扇大門。
這是我們進入這個玄冰墓以來,第一次看到墓門,在此之前,就像那石碑上所寫的一樣,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墓門一類的阻擋,普真利用天然的迷宮以及安插的詭異機關,将我們一行人耍了個團團轉。
盯着突然出現的門,我不由得警惕起來,再走近一些,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座陰門。
何為陰門?
想必大部分人都見過那種給死人燒的紙人、紙馬、紙房子,在鄉下的有些地方,闊綽些的人家,人死後停屍期間,會在屍堂的入口處,用竹篾和紙糊一個假的門坊。
活人來祭奠時,就站在門口,這道門便稱為陰門,相當于死人的宅院門口。
我們眼前的這道陰門便是如此,不過不是用竹篾和紙糊的,而是順着玄冰順勢而鑿的,表面兒被刷了一層黑色的東西,也不知是黑漆還是别的,森森嚴的擋在我們前面,乍一看,仿佛是陰間的大門矗立在前方。
不過這陰門都是隻有門坊的,因此沒有阻擋的作用,除了一個框架,一個高高的冰門檻外,便沒有别的物件。
陰門的流傳由來已久,究竟出于何處,已不可考證,不過一般多見于停屍吊喪期間,像這種把陰門修在墓室裡的,到是少見了。
豆腐盯着那陰森森的門坊,說:“我有種要跨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
”
我道:“從下鬥的那一刻,我們早就進入另一個世界了。
”這是屬于死人的世界,活人為了利益紛至沓來,在一個地下世界裡,與死人展開搏鬥。
這陰門是死人的大門,我估計,這個玄冰墓真正的主人,就快要露面了,于是我顧不得節約光源,将光線調到了最大,和豆腐跨入了陰門之内。
這陰門後面,是個小型的冰窟,一眼便能看到頭,一踏進去,我眼前便看到了無數人影兒打轉。
在這種地方看見這麼多人,吓都要吓死可,在仔細以瞅,原來是很多冰雕的人,擺着各種姿勢,上了顔料,栩栩如生,燈光一轉,光線跟着流動,一眨眼,還以為是這些人也在動。
再一看這些人的造型,頓時更讓人覺得奇怪,隻見其中有兩個人,面對面蹲着,兩人中間架着一根棍子,二人各執棍子的一頭,像是在幹活,又像是在玩什麼遊戲。
不遠處,又有一個女性造型的人,赤身裸體,手裡抓着一塊圓乎乎的東西,做出抛擲的動作,像是一種遊戲,又像是什麼儀式一樣。
豆腐一邊感歎這個裸體女人雕的好,一邊湊近細看,順道非常猥瑣的在冰雕女人的身上上下其手,忽然間,豆腐動作一頓,就如同看到鬼似的連連後退,嘴裡大叫道:“媽呀,我還以為她是在抛繡球招親呢,怎麼手裡拿着的不是繡球,而是人頭啊!”
人頭?
我心中一動,湊近細看,果然,這女人手裡拿着的,乃是顆很小的人頭,估摸着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腦袋,外層包裹着冰,因此之前我們沒看出來。
一個抛人頭的女人?
難道這是某種邪惡的儀式?
這個玄冰墓的主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