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我聽到了腳步聲,看到了兩個人影移動,看樣子是豆腐和啞巴朝這邊過來了。
這會兒,呂肅還單獨一個人在上面,我心下一黑,心說姓呂的,咱們今兒個,就前塵恩怨一筆勾銷了,于是猛的一上膛,槍支發出咔嚓一聲響,驚動了三人。
但這會兒,姓呂的要想反應也晚了,我早就盯準了他的位置,這會兒槍支一上膛,幾乎不需要多瞄準,槍口便直直對準了呂肅的腦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讓三人始料未及。
豆腐扶着啞巴,一臉呆樣,指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至于呂肅,臉色就别提多難看了,那層溫柔和曛的僞裝一但被打破,剩下的便是猙獰。
他反應極快的閃身欲躲,但人哪能快的過槍,我猛的扣動機闆,緊接着,便響起了咔嚓一聲。
我一愣,看向手中的槍支。
緊接着一卸彈匣,頓時有種想罵娘的沖動,彈匣是空的!
之前我隻顧着尋找帛書,沒有細查槍支,後來呂肅忽如其來,我也隻來得及攜槍躲入此處,根本沒料到這會是支空槍。
衆人都是老手,一聽聲音就明白怎麼回事,呂肅哈哈一笑,順着鼎壁滑下來,臉上露出微笑,神情悠哉悠哉,緩緩道:“陳兄弟,沒想到你還活着。
”
我冷冷道:“好兄弟同生共死,你都沒死,我怎麼舍得先死?”
呂肅微微一笑,看了看地面那堆衣服和裝備,道:“看樣子,東西你已經到手了,交出來吧。
”
我手腕微微轉動,暗暗将飛刀握在手裡,我這飛刀功夫還沒有到家,能不能傷到呂肅實在沒有把握,但如今這種情況下,也沒空想那麼多了。
不過呂肅顯然了解我的手段,将手中的鬼哭刀挽了個圈,微笑道:“如果你覺得反抗有用,可以試試。
”他目光示意了一下我的手,我心下一歎,心知這一招行不通了。
如果在呂肅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或許還有些把握,現在呂肅有了防備,我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豆腐趕緊扶着啞巴走到我旁邊,而這時,我才有機會觀察他們二人。
之前啞巴在上面時,是被豆腐護在身後的,因此我當時隻看到了臉,現在一看到他全身,隻覺得心中一陣難受,這種難受,也不知是因為他冒死來救我,還是因為潛意識裡我将他和陳詞劃上了等号,總之心裡沉甸甸的。
啞巴幾乎渾身浴血,成了個血人,身上多出傷口,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劃拉出來的,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是天兵弄出來的,因此這些傷口即便在煙霧中,也沒有愈合的迹象。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他居然還醒着,幾乎已經是個奇迹了。
豆腐身上也全是血迹,不過應該不是他自己的,八成是從啞巴身上沾過來的。
在我離開這段時間,二人有此番經曆,關系顯然近了不少,豆腐一直将啞巴護在身側,有點兒類似于護犢子一樣。
我心下暗歎,世間的人,多的是以怨報德之輩,不孝的兒女或是偏愛的父母,互相嫉妒的兄弟或是背後捅刀子的朋友,實在讓人心寒。
豆腐雖然一根筋,但思想卻極為透徹,别人對他一分好,便會回人三分,想當初,我不過是幫他趕走了幾個索要錢财的小混混,後來便受他諸多相助,若人人都能如此,這個世間應該會清淨的多。
看着呂肅十拿九穩的神色,我心裡很複雜,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無奈。
這段日子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閃現,格格爾公主墓裡,呂肅舍身相救,研究院裡調虎離山,這一年來,也算是交情不淺,誰知現在一切都是假象,我之前早有準備,倒也還罷,受打擊最深的應該是豆腐。
這會兒,我們三人幾乎已經沒有反抗之力,豆腐眼見呂肅逼的我們三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沖動之下,說:“窦爺爺今天跟你拼了!”說罷朝着呂肅撲了過去,我大驚,心說就你這身手,去了不是送死嗎!
呂肅反手就是一刀揮了出去,我驚的嗓子眼都被堵住了,整個人也跟着撲了過去,誰知就在這時,呂肅忽然收到,反身一腳将豆腐踹了出去,整個人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