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豆腐不禁睜開了眼。
周圍哪裡還有什麼鬼市,隻剩下一片林子,唯一不同的是,林子裡沒那麼黑了。
豆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淩晨五點……是太陽初升,黎明破曉之時。
或許是因為黎明破曉的原因,在那一瞬間,鬼市消失了。
豆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腿一個勁兒抖,而歐陽萱,估摸着是看到群鬼向豆腐撲過去的場面,心裡承受不住,赫然又吓暈了過去。
豆腐原地抖了半天,才深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雙手揪住屍仙的臉,将屍仙罵了個狗血淋頭:“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又不吃東西,沒事兒闖進鬼市裡幹嘛?啊?好玩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不打的你滿臉笑春風,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說完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屍仙是什麼身邊?豆腐打完後,抱着自己的手嗷嗷直叫,最後明白自己不是屍仙的對手,這才重新背起歐陽萱找路。
他爬上了一棵樹,站在高處判斷了一下大緻方位,這才尋準了方向往回跑。
在這個過程中,豆腐猛然發現了不遠處就有一樣東西。
那東西是一塊兒大石頭。
要知道,在這樣的大漠地形中,是很難有這樣的大石頭的。
那大石頭還有一些部位是埋在沙土下的,裸露在外的地方呈黃色,顯然經曆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打,表面斑駁,豆腐覺得奇怪,這地方怎麼有石頭?于是他湊上去看了一下,猛然看到,這塊大石呈拱形,有點兒像個C,内部的地方或許是經受風雨較少,因而隐約還能看到一些痕迹,上面赫然雕鑿着一些獸文,那古怪的造型,讓豆腐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才看過的‘鬼門關’。
章文聽到這兒,打斷豆腐的話,說:“這鬼市所出現的地方,必然有大量的死人,那塊殘留的大石頭,八成就是你在鬼市裡看到的建築。
”
豆腐說:“可不是,我也這麼想的,而且那建築物上還蹲着一隻呼呿铎,我心說八成就是颛瑞要找的東西,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
”豆腐一邊兒說,一邊兒對沉默不語的颛瑞揮了揮手,說:“不用太感謝我,請叫我紅領巾。
”
颛瑞挑了挑眉,這次沒有故意忽視豆腐,嘴角微微一鈎,說:“這次記你一功。
”
鐘恭低聲道:“當家的,看來咱們得去那地方瞧瞧。
”
我說:“好不容易有線索,去肯定得去,不過咱們得先讓傷勢緩一緩。
”豆腐折騰了一夜,疲憊的厲害,但由于我們這次受傷比較嚴重,行動不便,豆腐強撐着将紮了一半的帳篷弄起來,将我們的新營地,離那堆黃虎的死屍移遠了一些,又分好了醫藥、吃食,這才縮進帳篷裡睡覺。
鐘恭笑道:“看不出來,他平時偷懶耍滑,看似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沒想到這次還挺厲害。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豆腐不是不會,他的理念是能者多勞,就算會,也要裝作不會,這樣你周圍的人自然會幫你做好。
如果你要是什麼都會,那麼肯定得成為一個苦勞力,說白了,他就是在偷懶。
如今除了他,我們人人負傷,他就是想偷懶也不行了,雖然動作慢吞吞的,弄的亂七八糟,但好在也把我們這些傷患給安置好了。
如此這般,衆人在原地修養了幾日,期間為了防止出現什麼危險,豆腐一直扛着槍在周圍巡視。
歐陽萱情緒也沒那麼激動了,不過用一條防風巾将臉給遮了起來,估計是不想讓颛瑞看見她的模樣。
颛瑞安慰了她兩句,說了幾句不鹹不淡,諸如不會嫌棄她相貌之類的話,将歐陽萱感動的熱淚盈眶。
豆腐也從這段不靠譜的感情中醒悟了過來,他偶爾看一下歐陽萱,隻是默默嘀咕:“陰陽臉有什麼好,什麼不在乎你的容貌,一聽就是騙人的,傻姑娘,怎麼就信了。
老陳,我現在才發現,女人都是傻子。
”
我點了點頭,道:“是,她們明知道被騙,但還是去争取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怎麼,難道你想去喚醒她?”
豆腐搖了搖頭,說:“你就别說風涼話了,我已經想通了,第二十八春,過去就過去了,我相信,我真正的媳婦兒還在未來等着我,我要讓自己變強一點兒,以後保護她!”
我心裡暗笑,也沒打擊他的自信,開始閉目養神,休息四天,我們傷口結了痂,行動無甚大礙,按照計劃,我們明天就要去打探那個鬼市出現的地方。
颛瑞對别人怎麼樣我不清楚,但至少對我是仁至義盡,我隻能期望明天能有收獲,早點兒替他解決呼呿铎的事情,免受痛苦。